呼吸韶山中國大兒子的氣魄

韶山有一種氣，讓人禁不住要猛吸幾口。我們在韶山的日子，總被一種氣導引著，我們的神思和行為仿佛都在隨氣而動，難道當年乾隆在岳麓山也是這種感覺嗎？身為大清國皇帝，他就曾預言這個方道在幾百年后會有天子誕生，是因為他感受到了一種氣嗎？我們走到哪里，那些個歌兒總也溫柔地跟著我們走，也好象是一種氣：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您的光輝思想永遠照我心，聽著聽著我們就回到了我們唱著這歌的歲月，韶山的氣呀，可是有返老還童之功啊。到韶山，我就有這般的感覺，深感此地氣脈有異。《嘉慶統一志》記載：韶山，相傳舜南巡時，奏韶樂于此，音召凰至，因名。清初舉人戴炯在《毛氏族譜》作序中說：“湘之西有韶山，山峻以復，泉潔以長；茂林修竹，云氣往來。中可煙火百家，田疇沃壤，循流而下至鐵陂，兩山相峙若門。然毛氏聚族于此，傳于數世，風俗醇厚，儲蓄殷饒。古傳桃園莫過焉？若使在中原貴游之地，其不入道子之畫，柳州之記乎？此景之奇者，出手耳目之外也。”此段文字盡數了韶山氣運的，紫氣龍脈之重溢于字里行間。山水秀絕的韶山每天都散發一種天地大氣。筆削三山插天空，人間仙境稱韶峰。天下名山三百六，此是江南第一倉。詩里盡透此地風水之絕。我在韶山感受的氣就是那種氣吞山河之氣，就是那種氣蒸云澤夢，波撼岳陽城之氣，就是那種最具湖南特色之氣：霸氣、蠻氣、膽氣、豪氣、硬氣，就是那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英雄匪氣，它把野火湖湘，霸蠻之都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精神特征和氣質表現得到了極致。 “師夷之長技以制夷”這句說在鴉片戰爭期間的話，它為受到侵略和欺凌的中國指出了出路，說這話的人叫魏源，也在三湘四水之地。當我們理性地翻開中國的近代史，就會發現生長在以韶山為中心地帶的湖南人就象夜空下最亮的那些星星點綴著中國的近代史。近代百余年來湖南豪杰的翻覆巨掌興云為雨的能耐真讓人為之瞠目，它是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力的，魏源、曾國藩、左宗棠、譚嗣同、黃興等等，他們哪一個不是振聾發聵的頂尖人物？魏源被人稱為黃昏時的貓頭鷹，黎明前的云雀，故有人說只要強勢文明對弱勢文明打壓存在一天，他的思想就不過時。湖南人在許多地方和領域都是國人之榜樣。時下不是流行有“當官要學曾國藩，經商須如胡雪巖”嗎？中國歷史上有四位永遠打不敗的將軍韓信、李靖、岳飛，左宗棠，其中之一就是湖南人，他就是人稱賽諸葛的左宗棠，可見其天地英雄之氣了。緊跟而來的蔡鍔、毛澤東、劉少奇、彭德懷、朱镕基等又是何等的叱咤風云啊。會當水擊三千里，自信人生兩百年，這便是一個人民共和國締造者的青年自勵。毛澤東，這個周身洋溢著帝王之氣的新中國領袖，都說他是思想家、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是的，在世界千年名人錄里就有他。他這個人酷愛自由，因而他的一身就為爭取這二字而奮斗。二十世紀50年代觀看《白蛇傳》時，面對白娘子的遭遇毛澤東競流下眼淚，在劇場上站起來大喊：“不革命行嗎？”演出結束后，他仍余氣未消，不肯與飾法海的演員握手。朱镕基在懲治貪官時備下100口棺材，還給自己留一口。不就表現出了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背水一戰大無畏的膽氣嗎？這與當年左宗棠65歲抬棺收復新疆不是同出一轍嗎？一種共有的氣。在韶山，我們總被一種氣場圍著。被一種氣圍著，老想猛吸幾口總覺氣短，那氣太長，哪里是凡人一口能吞下去的呢？了不完氣，我于是一口氣爬上韶峰，這南岳七十二峰之一的仙頂峰，過了飛來泉、六朝松后，我在胭脂井捧了一捧紅顏色井水喝過就又感覺那氣呀都穿腸而過了。西方山洞即滴水洞這里才真讓我感受到了韶山的氣。傳說滴水洞水是龍誕匯聚而成，因水滴入洞中而得名，滴水洞中清泉長流，山色險峻、幽深、秀麗。牛形山上的虎歇坪有毛澤東的祖父墓、毛澤東曾祖母墓在龍頭山上，傳說中的龍脈便在這一線山脊上。有一首風水詩贊曰：一鉤流水一拳山，虎踞龍盤在此間。靈秀聚鐘人莫識，石橋如鎖幾重關。我問過一風水先生，他說湖南這地方從韶山至岳麓山一帶形似天上文曲星，因而，這地方出圣賢和君主，中國的風水寶地即湖南，我于是就想難怪“唯楚有才，于斯為盛”的牌子掛在湖南，也難怪湖南被稱為中國人才之都了啊。因而我以為，以韶山人為中心的湖南人是中國人中的珍稀品種，人不多，地不大，都人才集出。領導中國，影響世界。很久以來，世界上就有“英國的愛爾蘭人，德國的普魯士人，中國的湖南人，是世界上三個最倔強的種群”的說法。我以為是極，湖南人的性格是很特殊的一種，剛是其內核、韌是其靈魂，靈是其氣質。它是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是一種敢為天下先的精神，是一種極其倔強九頭牛也拉不轉雖九死而不悔的精神。即“雖百萬軍中，吾往矣”之氣概。不怕邪，不怕壓，不怕辣，為中國人的大辣子，不是有四川人不怕辣，貴州人辣不怕，湖南人怕不辣之說嗎？是的，他們能夠把那火藥般的辣椒眉頭不皺地一骨碌地吞進肚子里。這世上還有什么事能難住他們？“吃不了辣子上不了山，不吃辣椒就不能革命。”毛澤東的思想里就是加了辣椒的，他的騾子脾氣就來自辣椒，辣椒成就了他的偉人氣質，因為辣椒才有這首歌“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韶山人有意思，我在問到婚戀觀的時候，一位叫熊浩的韶山女孩告訴我說：我們韶山女人接受風流文化，對男人的要求是，男人嘛，有本事，對老婆好，偶爾花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但須是情之所至的東西。“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湖南古稱楚地。湖南人天賜反骨，不怕死，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氣概，若道中華國果亡，除非湖南人盡死，就有與斯巴達的“勇士精神”和普魯士的“鐵血精神”極其類似的陳勝吳廣般的“死士精神”。韶山氣也就是表現的這種“死士精神”，不怕死，不惜死，舍生取義，敢于殺身成仁，拚殺鏖戰，至死方休。生命不息，奮斗不止，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便是。“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夏明翰，還有后來人”的砍頭只當風吹帽的視死如歸的死士精神的表達。也是對盤旋在韶山上空的天地之氣的表達。“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是韶山氣的表達。韶山的氣呵，卻原來是一種“中國大兒子”之氣呵！該趕吸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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