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腳下裸泳——梵凈山游記

05年國慶，去了一次貴州的銅仁，順便走了一趟有佛教名山美譽的梵凈山。梵凈山座落在貴州東北邊陲，與湘、渝、鄂三省、市交界。系銅仁地區的江口、印江、松桃三縣結合部，海拔2493米，不僅是貴州的第一山，更是武陵山脈的主峰，四周方圓三百多公里，故有“武陵第一峰”之稱；梵凈山這個山名，據史料載自唐以前稱“三山谷”、“辰山”、“思邛山”，明代以后稱“梵凈山”，此名大概取自佛語——梵天凈土。《漢書.地理志》載：明代萬歷年間梵凈山即已開山建剎，當時，梵凈山寺廟星羅棋布、香煙旺盛，故取名“梵凈”也不足奇。而今，作為佛教名山的梵凈山的原廟宇雖已不在，但文人墨客的詩文刻摹還在。其中有明萬歷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奉皇帝詔令而建的古碑上稱之為“眾名岳之宗”，我想這不僅是因此山雄霸一方，大抵也是與佛有關吧。不過此行梵凈，除了領略巍峨之外，到也沒有多少感慨，但對山腳下的鄉村生活羨慕不已。沒到梵凈之前，當地的朋友就介紹說，梵凈山名氣不小，可是游歷下來卻總有憾事。故在當地（銅仁）人當中流傳這這樣的一句順口溜：“不來梵凈是遺憾，再來梵凈是笨蛋！”此話雖有些偏激，但或多或少也有些道理。我想能有這樣的感慨的大多是因為需要走上n千級臺階才可以到達頂峰的緣故吧，不過我們是沒有能夠登上頂峰，走到三分之二的時候便打道回府，可即便如此，我的那雙腿還是疼痛的很多日。更內疚的是我的朋友也跟我一起飽受了疼痛之苦。呵呵……這里是我安營扎寨的地方，也是此行給我留下最難忘記憶的地方。圖片里的這條河叫“太平河”，源頭就在梵凈山。因為雨季已經過去，河水不是很大，而且清澈見底，河水隨著山勢時緩時湍。寬闊處，水面平靜輕柔，端莊得如小家碧玉；狹窄處，白浪奔涌咆哮，喧囂得似野馬脫韁。水淺處過膝，水深處潛不到底。就是這段小河灣，給我的印象最深刻。剛安頓下來的時候，主人就說可以去河里洗澡，我聽后大悅，在這樣的清澈的河水里游泳肯定是一件暢快淋漓的事！朋友也在旁邊附和著：對對，等會兒去洗個“農民澡”吧。“農民澡？”我疑惑地看著朋友。朋友笑著解釋說：就是裸泳！我們這里把裸泳就叫“農民澡”。哈哈……原來如北！！跑到河邊，太平河宛然清純的公主，靜靜地舒展她的仙姿玉體，似乎在恭候我的光臨。周遭的茂林跌宕，一片潔白的野花藤蔓般纏繞在灌木上，用純潔的艷麗點綴著翠綠。蟲兒在灌木深處盡情地歡歌，雀兒時不時地傾訴著彼此的愛情——好一個寧靜而喧鬧，端淑而熱情的所在！再仔細偵察下這里的地形地貌。還別說，這兒真是裸泳的好地方，四周有茂密的叢林，三三兩兩的住戶分散得很遠，好一個僻靜所在，想找人參觀都沒可能！哈哈……正好也沒有帶游泳的裝備，而且裸泳對我來說還是一項空白，為了填補這一項空白，也一定要將裸泳進行到底。佛云：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哈哈……于是迫不及待地收拾好東西，跟朋友來到河邊，甩去身上所有的包裝，熱一下身，便躍入水中……清涼的河水，柔柔地擁著我的全身，一身輕便的軀體，仿佛融進那份清澈里，便覺得自己從骨子里也變得清澈起來。于是盡情地暢游在這青山圣水之中。至此，才真正領略了“裸”的味道——爽！可能是水太清澈的原因，讓我感覺這里的水很淺，可一到水里，才知道這里的水深足有三、四米。我曾經試圖下潛，但終未能如愿，水底的流速很快，浮力也大，盡管河床底的卵石似乎垂手可得，但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卵石上一群群的小魚歡快地游來游去，跟我捉著迷藏。于是嘗試著魚兒一樣地在水底潛行，奈何我這龐然大物終究需要大量氧氣的照顧，所以還是要時不時浮出水面迎娶新鮮的空氣。但能同這群“山野村魚”親密接觸，也算是快樂無邊了，哈哈……潛水累了，索性仰躺在水面上，讓可暴露不可暴露的都盡情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一絲想法，沒有一絲羞愧——似乎達到了無我的境界，可能是這佛山佛水的靈氣，能夠滌蕩盡人性的骯臟吧！輕緩地舞動雙臂，隨著溪流緩緩漂去，有種浮葉的感覺。想那落葉順水漂過的場景，也不過如此。只是兩種不同的境況，會有兩種不同的心情罷了。一直酷愛游泳的我，經常靜靜地漂在海浪上，一漂便是一兩個小時，那份舒緩，那份輕松，以及上岸后的那份疲憊，都會讓我留戀。今天，我在這里漂，感受的卻大不一樣。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海上有泳褲包裹，總有束縛的感覺；這里呢，我可以盡情地裸！遠眺那久違了的藍天白云，讓我想起大連的天空。躺在柔柔的海浪里，也是同樣的藍天白云。在重慶，想看這樣的藍天，簡直的就是一種奢侈！重慶的夏天經常是耀眼的白，而冬天則是迷蒙的灰；春秋呢？加起來也不過那么幾天，而且象如此晴好湛藍的天空也不多見。游累了，也醉了！夕陽悄悄地走過來，在濃厚的云隙里揮舞著光芒之劍。我知道，這一宿，我會有一個甜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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