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太清宮游記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在車上不斷聽導游鼓噪,說是到青島不去海底世界就是沒來青島。于是,盡管看過了北京、大連的海底世界,我和兒子還是進了一次青島的海底世界,可惜出來后卻沒有“不虛此行”的感受,倒是后來大老遠的去登嶗山后有一種感慨--嶗山真不愧為“海上第一名山”。不用說那山海相連,海天一色,碧波萬頃,海浪聲聲;也不用說層巒疊翠,怪石嶙峋,澗深谷幽,飛瀑緩溪,單是一個太清宮就很值得一游再游了。所以人說,到了青島不到嶗山就是沒到青島,而我要說,到了嶗山不進太清宮就是沒到嶗山。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太清宮坐落在嶗山南麓的老君峰下,前臨黃海,得觀碧波萬頃,背依奇峰,可借競秀峰巒。山之奇偉,海之壯闊,平添了太清宮幾分神奇之氣。嶗山自古以來就有神窟仙宅之說,據說這里夏納清風,冬隔朔氣。冬天如何不敢說,可這盛夏酷熱,赤日炎炎,入得觀門,似得仙道,徐徐清風倒是真真切切的。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兩千多年前的那位官至上大夫,卻參破紅塵,棄職入道的張廉夫為覓得這一方風水寶地不知道尋尋覓覓,踏遍多少山山水水,而歷朝歷代又不知道該有多少高士道人在這里隱居潛修,談玄論道,著書立說。因想著這么一個清雅幽靜的所在該有一些清逸散淡,參透世事的高人,沒想到卻在院子里碰到幾位道士打扮的彪形大漢,不必說那化纖面料的道袍已經少了那布袍的雅致和飄逸,那眉宇間灼灼之色,更沒有修煉之人清心寡欲的散淡,讓人想到那目光還是為了攫取什么而來的。正在失落之際,小兒在旁發話:“我看這幾個人是演員吧。”于是大笑,徹底放棄邂逅高人,指點迷津的想法。想起不久前和一個朋友聊天,朋友語出驚人:“無廟不聚寶,無寺不斂財。”商品經濟時代,哪里又能夠免俗呢!這樣想來也便釋然。只是可惜了這塊好地方。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太清宮香火頗盛,三官殿、三清殿、三皇殿前都是口中念念有詞的你起我拜,一時間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借各方神仙祈官運財運家運,倒也熱熱鬧鬧。我也未能免俗,帶著那些自己的親人的朋友的各種各樣的心愿,一次次用新學的道家拜謁之勢,虔誠的跪下膜拜,祈盼著心到神知,盡管明明知道很多時候是心到神不知的。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院子里隨處可見的是據說有著成百上千年的奇花異樹。每一株樹就是一段歷史,就有一個故事。我在一株圓柏凌霄前停下。這是由一株有著七百年歷史的柏樹和一株三百多年的凌霄組成的。老樹枝干挺直,許是年事已高,樹皮已經斑駁,中間的一些小枝干也已枯死,可那凌霄花的藤子卻借著這挺直之干攀緣上升,開出橘紅色的喇叭狀的花兒來。那一樹明艷的凌霄花啊,讓這老態龍鐘的圓柏煥發出勃勃的青春之氣來。看到眼前這圓柏凌霄讓我憶起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愛情詩“我愿意是廢墟,在峻峭的山巖上,這靜默的毀滅并不使我懊喪,只要我的愛人是青春的常春藤,沿著我荒涼的額親密地上升……”那一種甘愿自我毀滅,在毀滅中為自己所愛的人犧牲一切的偉大愛情。而你看這圓柏凌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纏纏綿綿,你看這碧葉紅花的相互映襯,這映襯中圓柏的偉岸和凌霄的俏麗,似乎在詮釋著愛情原本是讓對方更美麗呢!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正在遐想之際,一隊隊旅游團已把這圓柏凌霄團團圍住,導游照例是照本宣科式的講解一番,末了還要添上一句,這圓柏凌霄在過去叫“老夫少妻”,現在叫“小蜜傍大款”在人們的哄笑聲中我以為是導游的臨場發揮,誰知道不過十幾分鐘,就有三個導游重復著如此解說,看來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徒弟。只是這樣俗不可耐的講解著實是褻瀆了圓柏凌霄歷經滄海桑田的愛情。心里在為這一對樹兒叫屈嘆息的同時,不得不依依不舍的離開。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太清宮最讓我難忘的是一處名不見經傳的別院,別院的門口掛著一個小牌子“閑人免進”。也許就是這個小牌子引起了我的好奇之心,當大家還在各個大殿小殿處上香祈愿的時候,我悄悄的推開那扇油漆已經剝落的大門。這是一處清幽的小院,因為少人來,地磚的縫隙處冒出草來,多少有些荒涼的味道。廊檐下卻有兩株花樹,一株是桂花,一株是紫玉蘭。桂花樹因為不到花期,只見枝繁葉茂,怕是在暗暗的孕著花期。那株紫玉蘭卻正是時候,油亮的葉片反射的太陽光,枝頭上疏疏落落的開著濃紫的花兒。紫色的花兒本不多見,而這碩大的朵兒的紫玉蘭紫出的那一份高貴更是別有意味呢。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玉蘭花樹前還有一汪一米見方的小池,池里漂著幾張碧綠的荷葉,唯一的一朵粉色荷花已萎殘了半邊,僅有的兩三個花瓣也已不復挺立,讓人生出美人遲暮,香消玉損之嘆。我坐在院子里那方矮矮的石凳上,遙想著院子曾經的主人,該是一位天生麗質慧心蘭性的女子,在遭遇了一些人生福禍榮衰之后,大徹大悟,終于離群索居,在這里修行。她該是收起女人的全部纏綿細密心思,在看花開花落的春夏秋冬里打磨著自己漸漸老去的青春。不知道是不是明代那位毅然決然的用“不羨禁苑深宮,鐘鳴鼎食,愿去荒庵小院,青磬紅魚;不學園里窯桃,邀人欣賞,愿坐山中小草,獨自枯榮”拒絕了永樂帝朱棣的皇妃的顯貴。她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入宮伴君極享榮華富貴視為糞土,該是怎樣的大智大勇?該有怎樣的人格和操守?也許只有她才配得上這么一個清幽雅靜的所在。只是這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只有一樹寂寞的紫玉蘭靜靜的開著。這樣想著,便謅出四句不成詩的句子: 苔痕綠階三徑荒,寂寂庭院自夕陽。 弦斷人去覓何處?空留玉蘭一段香。 550){this.height=550/this.width*this.height;this.width=550;}"> 當我們離開這嶗山的時候,我還在默想,也許明年丹桂飄香的秋天,我會重游嶗山,在月色朗朗的夜晚,領略憑欄聽潮,月下賞桂的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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