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橋游

關于廊橋，古今中外流傳有許多美麗而又動聽的傳說。記得很多很多年以前，一個名叫羅伯特的美國人，曾用他長長的鏡頭轟動了整個地球村，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人們紛紛把目光聚焦到了那座小小的麥迪遜廊橋上，于是演繹出了好萊鎢經典大片《廊橋遺夢》的無限浪漫和極度凄美的意境來。據說在我國浙江和福建兩省交界處崇山峻嶺的大山深處就藏有許多古老而又優美的廊橋。那里大大小小的廊橋據不完全統計有八百座之多，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浙江省的泰順、景寧、慶元和福建省的壽寧一線，這四個縣治均建于明景泰年間，史稱為“景泰壽寧”。我為之砰然心動了。心動不如行動，到大山深處看廊橋去。于是在新春佳節一片劈劈啪啪的爆竹聲中，我匆匆打點起簡單的行囊，開始了一路峰回路轉的廊橋之旅。車駛出熱鬧的溫州城區后，一路為平直寬暢的京福高速公路。此時的海拔高度已在滾滾的車輪下慢慢地爬升了，不知不覺中車已轟轟隆隆地開到了浙閩兩省交界處的分水關，滿眼望去四周全是連綿起伏的巍峨群山。一條去往泰順的簡易公路就悄然地躲藏在灌木掩映的分水關下，狹窄且坎坷的二車道，兩車相會時給人似有一種交頭接耳的感覺，剎那間車尾就會揚起滿天紛紛揚揚的塵土來。這一路行來全是曲曲彎彎的盤山公路，一會兒抬頭能仰望公路在頭頂盤旋，一會兒低頭能俯瞰公路在山腳拉升，山上山下零星地散落有一些灰白相間的民居，層層疊疊的梯田被初春的大自然喧染得或青或黃，路邊村口傲然挺立著三五棵蒼勁有力的古樹，更有那潺潺的溪流在山谷歡快地奔騰，奇形怪狀的各種巨石橫七豎八地躺臥其間，……車一路向南搖搖晃蕩，當開到泰順縣城羅陽鎮時，已是陽光明媚的下午時分了，小小的山城內外一片人聲鼎沸，就象剛燒開的鍋一樣熱氣騰騰。曾幾何時，泰順還是一個鮮為人知的深山林場，其境內山高路險，人煙稀少，峰巒起伏，近二百來座千米以上的高峰匯聚于此，素有“浙江屋脊”之稱。千百年來，一座座美麗如畫的廊橋（當地人稱為蜈蚣橋，因橋的結構與蜈蚣近似）風景或默默無聞地遺落在寂靜的山野鄉間，或孤獨無助地獨立在溪邊河灘，一任千百年來大自然的風吹雨打。而如今的泰順早已被世人驕傲地稱為“中國的廊橋之鄉”，其以高達二百多座風格各異氣貫長虹的古老廊橋而聞名中外，其中的三十三座則堪稱廊橋中的精品之作，令后人嘆為觀止。泰順境內的廊橋幾乎都散落在鄉野田間，其中大部分集中在筱村、泗溪和三魁一帶。我在泰順境內所見到的第一座廊橋是登云橋（又叫南門橋），其位于縣城羅陽鎮南邊通往福建壽寧的公路一側，現在四周已被鱗次櫛比的民房緊緊地包裹著。這是一座始建于明正德年間的伸臂梁木平廊橋，三百多年來一直靜靜地橫跨在平緩流淌的泰壽溪上，全橋總長40米，寬5.4米，橋孔跨徑有24.85米，溪中砌有一獨立的青石橋墩，墩上安有雙層平挑梁，層層向兩岸延伸，挑梁上安有14根圓木大梁，上面建筑有12間橋屋，以供來往行人遮風避雨之需，由此可見當年造橋者的良苦用心了。去羅陽鎮東北方向三十八公里處的大山深處有個山青水秀的小鎮叫筱村（又叫小村），一條清澈見底的玉溪就象一條美麗的青羅飄帶從鎮中心一穿而過，一群群碩大的紅鯉魚勿閃著耀眼的鱗光在溪中搖頭擺尾地游來游去。我沿著溪邊高一腳低一腳地向北邊山腳下的坑邊村走去，只見一條曲折悠長的田埂向著遠方不斷伸展開去，溪邊路旁許多叫不出名的野花在微風的輕輕吹拂下競相開放著各色的花朵，瘦長的狗尾巴草這里一叢那里一叢隨意地搖擺著，隨手摘上一把細心把玩一下倒也別有一番野趣。我漫不經心地一邊走著一邊著看，也不知越過了多少道土坡和溝渠，突然間轉彎過一個高坡后，一座美麗的廊橋赫然映入我的眼簾，這就是造型別具匠心的文興橋。這座建于清咸豐年間的疊梁式木拱廊橋，全長46.2米，寬5米，單孔跨徑達29.6米 ，橋身向一邊明顯傾斜，整體呈變形夸張的優美體態，正是此橋橋墩兩端這種極不對稱的造型，使得文興橋在青黃不接的早春二月的田園山色中顯得分外的凝重壯實而又不失活潑亮麗。走上那灰頭土臉的橋屋內，見有一神龕上供奉著三國時代的劉關張三結拜兄弟，上面另放有一個木制的求簽桶，上書：“神公判吉”四個大字，旁邊的橋欄上掛有求簽詩，隨便那個路人過橋時都可以在此求上一簽，然后自求自簽，整個過程包括上橋參觀全是自助且免費的，（后來我才知道閩浙交界處這一路上的廊橋參觀都是免費的）。傳說此橋當年由來自金華的年老師傅和來自本地的年輕徒弟二人同時修建，年青的徒弟生怕自己修建的一邊橋墩日久倒塌，故有意識地在修建過程中使用了多于常規一倍的鉚釘用以加固，久而久之橋墩的重心就自然而然地倒向師傅修建的那一邊橋墩了。如今橋邊還住著守橋人的祖孫三代一家人，每天晨起就不停地打掃橋欄四周的衛生，還要時時小心提妨過路香客的火苗引發火災秧及橋身，因此一直無法外出打工經商，只能靠著橋邊的幾畝薄田勉強地維持著艱難的生計。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外出闖蕩世界的鄉親都陸續富起來了，可守橋人的生活卻依然十分的清貧，這件事讓我這個久居大城市水泥森林里的人感動了很久很久。出筱村鎮徑直往東邊走去，時而迂回羊腸小道，時而跨越百米碇步，走到稍遠處有個東洋村，那里一派山青水秀的田園風光。東洋橋（又稱文重橋）就靜靜地坐落在村外，橋的一邊是茂林修竹，一邊是田頭地間，潺潺的溪流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一群渾身雪白的鴨子在溪中歡快地追逐戲水，活生生白描出一個初唐詩人駱賓王筆下“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的詩情畫意來。這座古樸的平式木廊橋據說始建于清代晚期，其間曾修繕過多次。這時恰好有一對當地的年輕男女說說笑笑地攜手從溪的那一邊慢慢地走上橋來，盡管他們彼此說的一口難懂的泰順土話，但從他們熱情洋溢的笑臉和親熱的動作上，我能感覺到他們此時此刻內心的安詳和精神的富足。當他們肩并肩走過橋后拐入了山的背后，我望著他們逐漸消失的背影陷入了許久的沉思默想之中。我想，這不就是一個精彩絕倫的中國版的廊橋遺夢嗎？或許他們是一對熱戀正歡的情人，或許他們是一對新婚燕而的夫妻，但不管如何，我想廊橋永遠是他們幸福、溫馨和甜蜜的見證。在筱村鎮東南方向四十多公里處有個被東南西北四條溪流環抱的泗溪鎮，據說這里的周圍集中有九座廊橋，其中位于北溪的北澗橋和位于東溪的溪東橋被橋梁專家贊譽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姐妹橋”，相傳這兩座橋盡管建橋年代相差一百來年，空間距離相隔有一千來米。但均出自來自臨近景寧縣上標村的同一能工巧匠張氏師徒之巧手，無論是其古樸優雅的外部造型還是其精密細致的內部結構都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當我驅車翻山越嶺地趕到這個以溪流出名的小鎮時，已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分了，近處鱗次櫛比的屋舍被金色的余輝涂抹得一片輝煌，遠處隱隱約約的層層山巒正在漫不經心地向大地投下悠長的陰影。乘著落日余輝，我快步向位于鎮外千余米外的北澗橋走去，老遠就能望見東邊高高的橋頭旁樹立有一棵參天的千年古樟，其根部另外長出一棵烏桕樹，粗大的樹枝分成兩叉，沖天而起，它們千百年來一直形影不離，就象一對忠誠的守橋衛士一樣。盡管是早春時節，但兩樹枝繁葉茂，相擁對抱，一副親密無間的可愛模樣。這里是南、北、西三條溪流的匯合處，淺灘十分開闊，水勢相對平穩，風景格外秀麗，當是一個架橋的理想之地。北澗橋始建于清康熙十三年，全長51.07米，寬5.39米，高11.22米，樹立有橋柱84根，建有橋屋20間，整個橋面地板全由一寸厚的雙層木板加固而成。游走在飛檐上的脊獸，裝飾著青瓦紅身的廊屋，使得濃蔭掩映下的北澗橋出落得更加秀美輕靈，無論你站在橋下那個角度看去都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走過昏暗又悠長的橋身后有一個往下的臺階，細細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六級之多，徑直通往溪對岸鋪有鵝卵石的幽靜小街，那里坐落有十幾間店堂式的古民宅，我想此處昔日一定是一個繁華的地方所在。當晚我借宿在鎮內一家小旅館內的五層樓頂，周邊山色灰暗，到處悄然無聲，此時我正處于甜蜜的廊橋遺夢之中。朦朦朧朧之中我仿佛聽見身邊發出象發動機一樣的低沉的轟鳴聲，感覺上好象整個房屋都在搖搖欲墜。第二天晨起才聽當地人說起凌晨一時五十九分在泰順和文成交界處的大山里發生了里氏4.4級地震，好在這里僅是波及而不是震中，否則的話我很有可能為看望廊橋而光榮獻身了，現在想來真的還有點心有余悸呢。天剛蒙蒙亮，我就趕了個大早去看望位于東溪的溪東橋，那里離鎮汽車站很近，橋旁有一所中學，還有一個年代久遠的頗具規模的陳氏夫人宮。溪東橋始建于明隆慶四年，橋長41.70米，寬4.86米，高10.35米，建有橋屋15間，其正當中三間為華麗無比的宮殿式主樓，橋身呈一種溫馨的玫瑰紅色彩，青瓦飛檐，翹角突出，富麗大氣。橋身全部采用本色的原木，隨意彎曲，因勢成形，絕不做作。橋棟上下塑有“鰲魚雙吐水”“唐僧取經”及梅、蘭、竹、菊等彩繪故事。溪東橋四百年間一直靜靜地橫跨于漣旖片片的東溪水上，其背景為連綿起伏的一抹青山，說它是當今世上最美麗的廊橋之一我想一點也不為過份。車從泗溪鎮經過東溪村到達北邊的三魁鎮，路上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這一路上山環水繞，炊煙裊裊，雞鳴狗叫，山鄉的風景數這邊獨好。三魁鎮地處泰順縣的交通要道，往東北方向經雅陽和蓮頭可上溫州，往西北方向經院口可去縣城羅陽鎮，臨近的許多鄉鎮都有班車直達或路過這里。由于其獨特的地理位置，相對而言三魁要比泗溪和筱村繁華熱鬧了許多，鎮中心有一條長長的街市，兩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商鋪，一片你買我賣的吆喝聲不絕于耳。薛宅橋位于鎮西薛家村的錦溪上，故又稱錦溪橋。這座疊梁拱式廊橋建于清咸豐六年，全長51米，高5.1米，單孔跨徑達29米，建有橋屋15間，從地面到橋頭大概有30來米長的斜坡，其造型十分獨特，看上去坡為壯美。可惜現在的錦溪兩岸已成了房屋密集的居民點，昔日清清的溪水也早已在人為的作用下變得混濁不堪了，讓人見了不免好生遺憾。劉宅橋位于鎮東的公路一側，如果沒有當地人的指點外地人一時是很難找到它的。當我穿過一條短短的陋巷，經過一段坎坷的小路，拐彎抹角之下劉宅橋才出現在眼前。這是一座始建于唐朝的平式木廊橋，整個橋身不是很長，分為上下兩層，粗粗的木梁上積滿了厚厚的塵灰，一付土頭土腦的模樣。橋的上層是日常村民燒香禮拜的地方，只見昏黃的光線下，擺著一張凌亂的供桌。這時一邊櫥窗里供奉的幾尊菩薩的奇特造型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心，一尊菩薩脖子上居然生有前、左、右三張臉，張開著大嘴，一副啼笑皆非的樣子。一尊菩薩敞開著衣衫，圓滾滾的大肚皮上露出一張完整的小臉。一尊菩薩的大腿上架了一根木條，上面架著一個大象頭，一條長長的象鼻子拖拉著下來。見此光景，我不由得躲在一邊偷著樂了起來，原來一本正經的菩薩也有玩一把黑色幽默的時候。永慶橋在離鎮較遠處的下溪坪村，這是一座建于清嘉慶二年的伸臂式木廊橋，全長33米，寬4.5米，橋身一律用青石砌就，建有四翼高翹的橋屋12間，上面覆蓋有二層直角相交的挑梁木。二層樓為一重檐樓閣，內開有一造型別致的小天窗，有扶梯連接上下，伸出頭去一看，藍天白云之下，一股鄉野的清新空氣夾帶著泥土的芳香撲面而來。在三魁的鄉野行走間，我還意外地發現了一座小小的廊橋，那座橋名不見經傳，就靜靜地坐落在三魁去戰洲的公路邊上。說它小小，據我目測大概不會超過十米，恐怕幾個人走上去就會把它擠癱瘓似的，然而橋前橋后到處樹影搖曳野花芳菲，四周悄然無聲平靜如水，橋下建有一個很小的神龕，青煙繚繞，供果豐富，也不知祀奉著那路神圣，聽鄉人說這座橋叫五羊橋，也不知建于那朝那代。其實在泰順的鄉野間，更多的是這種不知名的廊橋，盡管短小簡陋，盡管本色無華，盡管師出無名，但一樣的遮風避雨，一樣的交通往來，一樣的福祉鄉民，想到這些，我不由得對小小的五羊橋油然而生出崇高的敬意來。我離開泰順縣城是在一個彩霞滿天的黃昏時分，當車急急駛過城南一隅時，我不由得抬起頭來再次凝視了一下暮色中的登云橋，此時的它就象一位慈祥的老者在為我默默地送行，此去福建壽寧縣城鰲陽鎮還有四十多公里路程。車離開泰順不到半小時的車程就駛入了壽寧境內，這一路行去全是平坦的水泥道，途經一個叫作犀溪的美麗小鎮，一條清澈無比的犀溪貫穿全鎮，聽說溪上還架有一座古老的廊橋“水尾橋”，可惜我因急著趕路只得錯過了，留下的只是浮光掠影的犀溪印象而已。車入壽寧城，天色已暗就了下來，喧鬧的小城開始沸騰了。一邊蟾溪嘩嘩，一地燈紅酒綠，一片歡歌笑語。我沿著主干道建設路邊走邊看，不知不覺間已走出了老城區。城外是正在建設中的開發區，已有許多高低不一的樓群拔地而起，聽說飛云橋就躲藏在新建的高級中學附近的后墩村里，但要找到它還是頗費了我一番周折的。勿然間，我聽見不遠處有震耳欲聾的爆竹聲時時響起，當即循聲沿著長長的小道一路尋將去，只見雕梁畫棟的飛云橋豁然開朗地出現在我的?右襖錚?聳鼻畔掄?幸換?】等思以諢短煜駁氐夭侔熳畔彩攏??帽隹偷奶感ι?輩皇鋇卮蚱埔箍盞哪?玻?稍魄帕?衷諞黃?財?笱蟮鈉?罩?小Ｕ庾?茉隗趕?系睦惹攀冀ㄓ諉魈燜襯曇洌???9.2米，寬5.3米，橋孔跨徑達18.8米，建有橋屋13間，立有橋柱56根，橋正中醒目的突出部分為牌樓式歇山頂。橋內還設有二個神龕，一為臨水夫人，一為黃三公，我想可能都是當地人世代供奉的神靈吧。飛云橋看上去就象是一位盛妝漂亮的貴夫人，大紅、寶藍、深綠的主色調交織在一起，一個濃墨潑就的斗大的“福字”赫然書寫在高高拱起的橋身上，那怕你只是站在遠處悄悄地看上一眼也會對它的鮮艷奪目留下深深的印記。位于縣城鬧市中心的鯉魚溪上的仙宮橋又稱玉帶橋，始建于清乾隆四十三年，全長27米，寬5.1米，橋孔跨徑達24.5米，建有橋屋17間，立有橋柱72根，整體呈南北走向，橋的中間用如意斗拱疊梁構建有美麗的八角藻井，兩端突出有八角的攢尖頂，橋內的神龕上供奉著馬真仙人，旁邊有一群老人正在聚精會神地打牌。遠遠望去夜空下的仙宮橋就象戴著三頂光彩照人的小花帽一樣，陪襯以兩邊翠綠色的橋欄，在燈火通明下顯得十分的迷人，有如出水芙蓉一樣的亮麗。距離仙宮橋不到二百米處為升平橋，又稱為門橋或日升橋。該橋始建于明景泰年間，全長24米，寬5.8米，建有橋屋11間，立有橋柱48根，飛檐處處，拱斗重重，初看起來升平橋很不奪人眼球，但細細看起來卻十分的淳樸古雅。如今的升平橋靜靜地躲藏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盡頭，橋上也沒有安放什么神龕，沿溪的小路更是昏暗不堪，這和燈火通明的亮麗橋身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歷史上這里曾是壽陽古城繁華的東門所在地，這里既有官府衙門學宮，也有青樓酒家作坊，現在小巷的墻頭還留有一塊“文武百官在此下馬”的古老石碑可以為證。明未著名文學家馮夢龍在其六十一歲高齡時曾被朝廷選任來此當過知縣，在其所撰寫的《壽寧待志》一書中對此有詳細的記載，“高山、綠水、人家”是他這個來自蘇州的江南才子對第二故鄉壽寧的發之肺腑的贊譽。大山深處的廊橋實在是太多了，看得我有點目不暇接了。如果平生再有機會偷得半日閑的話，我還想去看看三條橋、仙居橋、南陽橋、毓文橋、紅軍橋以至更多更美的廊橋，真的好想。就營造的模式來說，廊橋可以分為木拱、石拱和平式木廊橋三種，但不管是那種營造模式，廊橋永遠是那么令人回味無窮的，或者它本身就是一個時代的回光返照，折射這些古老的圖騰，我們仿佛可以深深觸摸到列祖列宗那步履維艱的開山足跡，那本叫炎黃華夏的歷史巨書正在我們眼前徐徐鋪展開來。廊橋永遠是那么令人神閑氣定的，或者它本身就是大山子民心中的神靈，遠望這些偉岸的身軀，無論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還是山洪暴發浪飛卷，廊橋一樣的坦然自若榮辱不驚在天地之間。如今的廊橋依然故我——被大山深藏著，被古樹掩映著，被溪流滋潤著，被鄉人呵護著。到大山深處看廊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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