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攝新三峽
2006 9 30 -- 10 1下午請假,奔赴花都車站,開始了期待很久的行程。捏著那費盡心思才得來的無坐票,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當火車出現在視線中,幾天的勇氣就在剎那間化為烏有。篡動的人頭似乎要把車廂擠成縣官的啤酒肚一般,本來已經放棄,等在月臺想看著火車究竟如何疲勞的駛去,但最后居然還是一頭扎進了人群的縫隙之中。我的旅程注定要在這樣渾濁的空氣中開始。郁悶的空氣中頭不爭氣的疼痛起來,心提得老高,如何繼續明天的行走。忍到極限的時候居然有了座位,趴在桌臺上忽忽大睡。一覺醒來,居然到了熟悉得膩味的株洲,頭也安寧下來。興致總算漸漸回復。十七個小時后到達宜昌,走出車站,我的眼中就滿是昭君了。路邊望不到頭的廣告飛舞的寫著昭君命名的商品,排成縱隊侯客的的士車居然也是昭君集團。有種默默的自責,“這么多的昭君,早tm該來了。”按照網上下載的攻略,很快到了夜明珠站坐上了停靠在一樓的八路汽車,帶著我如同落葉般飄去了三峽大壩。幾乎所有游客都在大壩下車,我只是慰問性的從車窗里瞄了兩眼,這種人類累積的工程無論多么的浩大在我而言都只是違背自然法則的不和諧產物,更別說還要花費百圓大鈔。八路汽車就如我一般漠視大壩繼續前行一路溜到了終點。包了輛面的去向茅坪,在屈老夫子和昭大美人“故居新址”(故居估計是要被蓄水淹沒)下遠遠的看了看矮墻般的三峽大壩,繼續包車去到了藍陵村,開始了行走。三峽本來是中國十大經典徒步線路之一,古老的棧道在百米高的懸崖峭壁間時上時下講述歷史的痕跡,現在已經猶如亞特蘭帝斯文明一樣要永遠沉睡在那渾濁的江水之下了。而今沿著寬闊的水泥公路,兩岸三峽雖神韻遺存,只是同夾雜著沙子的泰國香米飯,香氣撲鼻卻難以下咽,除了鳥類誰都不會喜歡。走下去只是因為要走,追求心上的滿足而已。也不知走了多遠,路上出現了隧道,心活躍起來,第一次徒步穿越隧道。走上前才發現隧道短得可憐,還沒進去已經看到出口了。接而出現的第二個隧道總算沒讓我失望,黑黝黝的。大唱到“看前面黑洞洞,定是賊子巢穴,待我走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凈...”真正走來,才知道隧道不是個好玩的路,沒有人行道,排水道上的蓋板隔三岔五的被掀開,在廉價的頭燈有氣無力的光亮中必須瞪著火眼金睛才勉強保證能跨過每一個陷阱。車輛在身邊飛速的穿行,幾乎可以感覺衣服幫它們擦著車窗玻璃。剛進隧道時殺敵上前的豪氣被無邊的黑暗磨滅得很徹底的干凈。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后,我重見光明。汗水浸透了全身。又穿越了幾個隧道,死命的往前走,網上別人說走80分鐘的路程我居然只用了35分鐘。慶賀自己,穿越鯉魚潭隧道后在路邊買罐紅茶,遙遙的看到幾輛自行車從隧道中鉆出來。終于在這戶外運動沒落的道路上看到了同道中人,趕忙上前招呼。湖北火焰山自行車騎行俱樂部的七男一女,自稱逍遙八仙,簡單的寒暄后他們無情的甩我而去,不由得開始想念家中的“捷安特”。天色漸漸晚了,預計的目的地遙遙不可及,這樣的路燃不起“湖南倔驢”的激情,夜路不想穿行,開始找車。摸摸腰包,心跳出了嗓子眼,我和錢包走失了。那一瞬仿佛自己站在了古棧道之上,被江水淹沒后的棧道。翻便腰包后絕望的將手伸入褲子口袋,觸到了熟悉的質感,才感覺又回到了人間。原來買完紅茶看到自行車隊的時候急于上前招呼,順手將錢包塞在了褲口袋里。坐車到郭家壩鎮,冰鎮啤酒壓驚,以防萬一把大筆的錢放在登山包的夾層里,神魂不定的睡去。這夜可真冷,我捂著兩床被子到天光。2006 10 2 郭家壩本來也不是目的地,只因為昨天時間估計不夠,到這里時已經沒有輪渡載我到對面的歸洲,為了趕行程,一大早就起床趕最早的班船渡江,據說8點是有班船前從歸洲去巴東縣城的。趕到碼頭,空蕩蕩的樣子讓我感覺不妙,一問才知只有10點的飛船上去了,時間還早,就抓緊去屈原廟,見他最后的神韻,幾天后,這里將被淹沒。頓時感覺世事的變化心生惆悵。看來這里確實沒有什么人再徒步行走了,屈原廟前路上鐵將軍把關,從路上前往的人只有順著江岸一條半米寬的小路翻越圍墻才可進去,廟前正對著一個碼頭,從宜昌或者重慶起航的豪華游輪帶領想要參觀的游客從這里進入。來的路上已經聽說這里只有一個空殼,因為要被淹沒的緣故,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全部轉送到鳳凰山的新址里邊。此刻的屈原廟就象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老人,安詳寧靜的等待著那不可抗拒的命運,古樸的建筑隱約顯現著一點荒涼與悲傷。我只是在門口默許著我的禱告,但愿在經濟發展為前提的巨輪下中國不致迷失最后的自己。時間關系,更因為這里收費30大洋,瞻仰了尊容后變匆匆的離去,幾里路本想徒步過去,不知怎么就沒有興致。正好來個招呼的“麻木”(三輪客運摩托,也可能是自己改裝的,當地都這么叫,坐起來確實可以震得人很麻木)坐上回到了歸洲港。碼頭已經有人了,買票不久,飛船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這是長江三峽中最快的交通工具了,開動后船體底部是飛在水面上的,象氣墊船一樣,很帥。我猜測是在看到的船底之下還有一個潛在水中的水翼用來支撐船體。飛船的速度讓人亢奮,我想當年李白要坐的是飛船,指不定會寫出什么樣的句子來。巴東縣城很快到了,雄偉的巴東長江大橋橫飛江面,陽光照射下,斜拉鎖在橋面投射出神奇的光影旋律,讓我想起安藤的水之教堂。下午四點有班船去往神農溪,看完大橋后,離4點還是遙遙,找了家小店腐敗,菜不貴而且相當好吃,此刻想起都有些垂涎。老板娘看著我的打扮不斷的問我是來旅游的還是來勘測的。就與老板娘攀談起來,這一談才知道我差點犯了大錯。計劃是今天到青石明天攀爬神女峰,網上有游記說青石村就在神女溪的出口,我錯誤的以為神女溪就是神農溪了,居然還傻呼呼的在這里等船。老板娘趕忙告訴我2點有船去培石,再從那就有船去神女峰了,一看表馬上就兩點了,趕忙結帳沿著老板娘指的小路趕到碼頭。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我都是當地人,感覺不自在。這次是那種慢慢的班船,在晚點半個小時后,它終于晃晃悠悠的到了。船艙里充斥著刺鼻的味道和滿地的垃圾,還好可以上到二樓的甲板,逃離那不堪的現實,更可以悠閑的享受著江風觀看山巒。在我看來一點也不比星級的游輪遜色。開始乘坐的飛船視野有限也實在太快,這算是我第一次好好的在江面欣賞三峽了,兩岸群山連綿波連起伏,不由自主的想起安第斯山脈,神秘而又孕育著文明,或者不經意間就能發現古代印加帝國的精美藝術。手上的相機賣命的為我工作著,不想遺漏一絲一點的自然工藝。稍稍休息的時候點上香煙,伴隨著江風和江水散發的獨特氣味坐在陽光下,想要把皮膚曬成古銅。2006 9 30 -- 10 1下午請假,奔赴花都車站,開始了期待很久的行程。捏著那費盡心思才得來的無坐票,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當火車出現在視線中,幾天的勇氣就在剎那間化為烏有。篡動的人頭似乎要把車廂擠成縣官的啤酒肚一般,本來已經放棄,等在月臺想看著火車究竟如何疲勞的駛去,但最后居然還是一頭扎進了人群的縫隙之中。我的旅程注定要在這樣渾濁的空氣中開始。郁悶的空氣中頭不爭氣的疼痛起來,心提得老高,如何繼續明天的行走。忍到極限的時候居然有了座位,趴在桌臺上忽忽大睡。一覺醒來,居然到了熟悉得膩味的株洲,頭也安寧下來。興致總算漸漸回復。十七個小時后到達宜昌,走出車站,我的眼中就滿是昭君了。路邊望不到頭的廣告飛舞的寫著昭君命名的商品,排成縱隊侯客的的士車居然也是昭君集團。有種默默的自責,“這么多的昭君,早tm該來了。”按照網上下載的攻略,很快到了夜明珠站坐上了停靠在一樓的八路汽車,帶著我如同落葉般飄去了三峽大壩。幾乎所有游客都在大壩下車,我只是慰問性的從車窗里瞄了兩眼,這種人類累積的工程無論多么的浩大在我而言都只是違背自然法則的不和諧產物,更別說還要花費百圓大鈔。八路汽車就如我一般漠視大壩繼續前行一路溜到了終點。包了輛面的去向茅坪,在屈老夫子和昭大美人“故居新址”(故居估計是要被蓄水淹沒)下遠遠的看了看矮墻般的三峽大壩,繼續包車去到了藍陵村,開始了行走。三峽本來是中國十大經典徒步線路之一,古老的棧道在百米高的懸崖峭壁間時上時下講述歷史的痕跡,現在已經猶如亞特蘭帝斯文明一樣要永遠沉睡在那渾濁的江水之下了。而今沿著寬闊的水泥公路,兩岸三峽雖神韻遺存,只是同夾雜著沙子的泰國香米飯,香氣撲鼻卻難以下咽,除了鳥類誰都不會喜歡。走下去只是因為要走,追求心上的滿足而已。也不知走了多遠,路上出現了隧道,心活躍起來,第一次徒步穿越隧道。走上前才發現隧道短得可憐,還沒進去已經看到出口了。接而出現的第二個隧道總算沒讓我失望,黑黝黝的。大唱到“看前面黑洞洞,定是賊子巢穴,待我走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凈...”真正走來,才知道隧道不是個好玩的路,沒有人行道,排水道上的蓋板隔三岔五的被掀開,在廉價的頭燈有氣無力的光亮中必須瞪著火眼金睛才勉強保證能跨過每一個陷阱。車輛在身邊飛速的穿行,幾乎可以感覺衣服幫它們擦著車窗玻璃。剛進隧道時殺敵上前的豪氣被無邊的黑暗磨滅得很徹底的干凈。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后,我重見光明。汗水浸透了全身。又穿越了幾個隧道,死命的往前走,網上別人說走80分鐘的路程我居然只用了35分鐘。慶賀自己,穿越鯉魚潭隧道后在路邊買罐紅茶,遙遙的看到幾輛自行車從隧道中鉆出來。終于在這戶外運動沒落的道路上看到了同道中人,趕忙上前招呼。湖北火焰山自行車騎行俱樂部的七男一女,自稱逍遙八仙,簡單的寒暄后他們無情的甩我而去,不由得開始想念家中的“捷安特”。天色漸漸晚了,預計的目的地遙遙不可及,這樣的路燃不起“湖南倔驢”的激情,夜路不想穿行,開始找車。摸摸腰包,心跳出了嗓子眼,我和錢包走失了。那一瞬仿佛自己站在了古棧道之上,被江水淹沒后的棧道。翻便腰包后絕望的將手伸入褲子口袋,觸到了熟悉的質感,才感覺又回到了人間。原來買完紅茶看到自行車隊的時候急于上前招呼,順手將錢包塞在了褲口袋里。坐車到郭家壩鎮,冰鎮啤酒壓驚,以防萬一把大筆的錢放在登山包的夾層里,神魂不定的睡去。這夜可真冷,我捂著兩床被子到天光。2006 10 2 郭家壩本來也不是目的地,只因為昨天時間估計不夠,到這里時已經沒有輪渡載我到對面的歸洲,為了趕行程,一大早就起床趕最早的班船渡江,據說8點是有班船前從歸洲去巴東縣城的。趕到碼頭,空蕩蕩的樣子讓我感覺不妙,一問才知只有10點的飛船上去了,時間還早,就抓緊去屈原廟,見他最后的神韻,幾天后,這里將被淹沒。頓時感覺世事的變化心生惆悵。看來這里確實沒有什么人再徒步行走了,屈原廟前路上鐵將軍把關,從路上前往的人只有順著江岸一條半米寬的小路翻越圍墻才可進去,廟前正對著一個碼頭,從宜昌或者重慶起航的豪華游輪帶領想要參觀的游客從這里進入。來的路上已經聽說這里只有一個空殼,因為要被淹沒的緣故,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全部轉送到鳳凰山的新址里邊。此刻的屈原廟就象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的老人,安詳寧靜的等待著那不可抗拒的命運,古樸的建筑隱約顯現著一點荒涼與悲傷。我只是在門口默許著我的禱告,但愿在經濟發展為前提的巨輪下中國不致迷失最后的自己。時間關系,更因為這里收費30大洋,瞻仰了尊容后變匆匆的離去,幾里路本想徒步過去,不知怎么就沒有興致。正好來個招呼的“麻木”(三輪客運摩托,也可能是自己改裝的,當地都這么叫,坐起來確實可以震得人很麻木)坐上回到了歸洲港。碼頭已經有人了,買票不久,飛船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這是長江三峽中最快的交通工具了,開動后船體底部是飛在水面上的,象氣墊船一樣,很帥。我猜測是在看到的船底之下還有一個潛在水中的水翼用來支撐船體。飛船的速度讓人亢奮,我想當年李白要坐的是飛船,指不定會寫出什么樣的句子來。巴東縣城很快到了,雄偉的巴東長江大橋橫飛江面,陽光照射下,斜拉鎖在橋面投射出神奇的光影旋律,讓我想起安藤的水之教堂。下午四點有班船去往神農溪,看完大橋后,離4點還是遙遙,找了家小店腐敗,菜不貴而且相當好吃,此刻想起都有些垂涎。老板娘看著我的打扮不斷的問我是來旅游的還是來勘測的。就與老板娘攀談起來,這一談才知道我差點犯了大錯。計劃是今天到青石明天攀爬神女峰,網上有游記說青石村就在神女溪的出口,我錯誤的以為神女溪就是神農溪了,居然還傻呼呼的在這里等船。老板娘趕忙告訴我2點有船去培石,再從那就有船去神女峰了,一看表馬上就兩點了,趕忙結帳沿著老板娘指的小路趕到碼頭。熙熙攘攘的人群,除了我都是當地人,感覺不自在。這次是那種慢慢的班船,在晚點半個小時后,它終于晃晃悠悠的到了。船艙里充斥著刺鼻的味道和滿地的垃圾,還好可以上到二樓的甲板,逃離那不堪的現實,更可以悠閑的享受著江風觀看山巒。在我看來一點也不比星級的游輪遜色。開始乘坐的飛船視野有限也實在太快,這算是我第一次好好的在江面欣賞三峽了,兩岸群山連綿波連起伏,不由自主的想起安第斯山脈,神秘而又孕育著文明,或者不經意間就能發現古代印加帝國的精美藝術。手上的相機賣命的為我工作著,不想遺漏一絲一點的自然工藝。稍稍休息的時候點上香煙,伴隨著江風和江水散發的獨特氣味坐在陽光下,想要把皮膚曬成古銅。船蝸牛一樣的爬著。這樣的班船就和路上的中巴一樣,是隨叫隨停的。由于長江的蓄水,山體幾乎都是直插入水面,就算在岸邊也都會有很高的水位供船停靠,所以船停靠得很頻繁。慢慢的就會有些厭倦這樣的節奏,雖然兩岸的景色依然,但開始會感覺到不愿在看,人也會在這慢節奏中有寫困乏了,自然不難理解村民們對這些景色的漠視。我還是不能這樣悠閑的來感受自然,喜歡疲于奔命的行走來折磨自己,以至后來跟遇到的驢子說起這事,他們都說我賤,天下的驢子都賤。船是不能直接到培石的,好象是因為跨越了省界水運屬于兩個不同的部門管理,游輪和飛船除外。所以在到達一個什么地方后(記不清了)就得換乘以前經常見到的那種小木船前往,當地都叫魚筏子。這些不是正式的航班,需要包船,我運氣好,遇到一條被一伙當地人包下的船,5塊錢答應送我過去。換乘后,人就貼著水面,又是一翻新感覺,困倦也就消失了。魚筏子靠著懸崖腳下行走,這樣有機會近距離的仰視高聳的懸崖,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山是怎么被水分割的(因為三峽蓄水后,山體看來就象是突然冒出水面一樣,又象是被攔腰截斷了)。我仔細搜索著最下面的巖石,希望看能不能找到古老的纖痕,最終也沒能找到,它們也將永遠的淹沒在江水之中。船到了培石,看來古棧道被淹后,少了背包客,平時就很少有外人到來了,安靜得很。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條件是相當簡陋了,電視也壞了,這樣的小村也沒什么逛頭,很郁悶的坐在房間里無聊。想想今天,除了飛船速度的亢奮和初上慢船的一些興奮就沒有什么太多的激情,而且是一天坐船的行程,離出發前的計劃實在相差甚遠,加上此刻的無聊,想起去年的此刻,漸漸變得很失落。有些傷感的誕起回家的念頭。2006 10 03 約好接我去碼頭的摩的還沒到,就在旅館附近吃早餐,兩個大餅加很大碗的豆漿居然一塊錢,地道香醇的豆漿,更不是城市能比的。趕到碼頭,時間尚早,坐在船頂呼吸著足夠新鮮的空氣,要徹底的洗凈肺腸,也要洗盡昨晚的失落。今天要攀登神女峰,這是這次出門最重要的行程。船到青石,正看到一只漁筏子跌跌撞撞的離開岸邊,船老大馬上幫我招呼:“爬神女峰滴。”漁筏子聽見招呼靠過來,跳下去往船艙一看,頓感親切。坐滿了人,一看就知道是和我一樣犯賤的傻驢。他們看了看我,簡單的幾句閑話,然后默默的低頭看者船倉的地板,空氣猶如粘稠的血液緩慢的蠕動著,如同大戰前夕般,感覺些許的緊張。我也仔細的打量個遍,似乎是混合部隊。有幾個裝備齊全,裝備上留著戰役的痕跡,一看就是老驢來的。有幾個明顯是剛入驢圈,斯文的呆著,只是抱著比我貴的登山杖。船靠岸,整備,出發。他們請了向導,帶著對講機和安全繩,靠,真是準備充足。交談來,才知道他們果然是混合軍,路上遇到的,包括我在內有四組人馬了。五人是來走古棧道的傻驢,其余的都是一般游客,仰慕驢子的行走和神女峰的閨名,臨時決定隨傻驢們上山。照顧新人,一路上經常停歇走得很慢。到半山的時候居然遇到幾棵掛滿果的石榴樹,跟樹下的大爺買幾個石榴,大爺拎著籃子就上了樹,大把年紀卻象猴一樣活。體會著絕對不添加化學肥料的石榴,呼吸著新鮮的純正綠色的空氣,看著眼前單純交往的朋友,想著深情的神女峰,仿佛塵世的喧囂與我再無半點瓜葛。我手中的已經不是石榴,是神女賜給我們的圣果,是神女果。繼續前行,到中途補給的農舍,補水吃干糧,上路。視線立刻變得開朗起來,路也盤旋到了山邊,架在山崖之上。轉了個彎,剪刀峰也跳出來迎接我們,他高傲的伸展著他的刀鋒指向天空,長江就猶如他在大地上拉開的一道口子,要不是神女的召喚,還真想在這兒多聽聽剪刀裁剪江山的故事。告辭了剪刀,神女也就近了。不多會,我已經站到了神女的群下,顧不上旁人眼光,迫不及待的抬頭仰視著神女的無限春光。再看長江,真是唐古拉的一泡童子尿,只是兩岸的山色更為迷人。大伙沉迷在征服山顛的喜悅,吶喊的吶喊,拍照的拍照,我則神往著江那邊連綿的山脈,陡峭的山崖之上瞬間變得平整開闊,還清楚的看到上面有稀疏的農舍人家,灰白的平房籠罩在神秘中。仿佛埃及大漠中守侯法老亡靈的部族一般守侯著中國的神奇。待我將思緒從夢幻中扯回來時,周圍的人毫無例外的用手機向外發送著登頂的興奮,依稀感覺回到了華南之顛的貓兒山頂,坐在云中用手機給老鼠聽著犀利的山風聲,我的初次行走,也將是最刻骨銘心的一次。站在神女峰邊想念著我的神女。默默的看著這些人,感受著新驢的興奮和老驢的豪邁,也默默的看著神女溪沖入長江河口,污濁混黃的長江水被青綠的溪流劃開一道口子,只是最終任被浩瀚的昏黃給吞沒。如同我極力的想要沖散某些思念,卻又無奈的被思念吞沒。或者會經歷千萬個迂回,到流入大海那一刻,所有的昏黃最終會被蔚藍洗禮。“歡哥”遞來他準備已久的雪茄,無形的思緒化做清晰的香煙,飄散開去,飛躍神女頭頂直向天際。歡騰完后返回,選擇了另一條路程短但陡峭非常的路,居然有近乎垂直的懸崖,向導告訴我們,這段本來是有鐵鏈的,但不知被什么無聊的人給弄掉了,我猜也許那人只是在保護著神女。還好他們帶了安全繩,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這里。后來的路雖然平緩了很多,但也都保持在45度左右,而且是處在山脊上,路不足一米寬,兩邊都是深淵,只有一些零碎的小草護著這隆起的黃土。曾經相依為命的登山杖又安全的把我送了下來。踏上平地的那一刻,才感覺腳軟得不能站起立了。回到青石,開始驢子夜晚的腐敗。樸素的農家菜,香醇的自釀谷酒,然后就是灰頭土面的驢群。大家你來我往,也正式認識了五頭傻驢——湖北恩施州的 小泡、飛翔、歡哥、小順、麥子。神女峰在江對岸看著今天的過客,我則在神女的注視下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2006 10 04湖北的驢群其實不止5人,還有一匹獨行的。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卻沒有同一路,只是在青石碰面后又背道而弛,這就是小黃。他和我一樣獨自行走,只是他都不愿意承認他是驢,就讓我感覺有些不爽。只是接下來的路正好和我一樣,也就一同上路了,目標就是經過巫山,瞿塘峽然后到達大名鼎鼎的白帝城。在“青山不改”中別過這些江湖豪杰,又坐上了悠閑的班船。船到江中時還遠遠聽到那群人的呼喊,保重了朋友。邊看邊拍,不時的和小黃聊上幾句,似乎還小睡了片刻,中午十二點不到巫山長江大橋出現在前方,巫山縣城到了,這我才知道剛剛經過那段秀麗的峽谷就是巫峽,我都沒能有機會分辨巫山十二峰,懊惱得很。在巫山縣十來個碼頭跑來跑去,也沒能找到合適去往白帝城的船,班船要下午四點了,兩點還有一趟飛船。神女峰過后,我基本也就沒什么興趣再游玩了,趕去白帝城只是為了完成整段的三峽然后抓緊時間回家過中秋,就建議坐2點的飛船上去。小黃堅決反對,說是飛船很難觀景,這段瞿塘峽有他的主要目的之一的“夔門”,也就是10元人民幣上面的風景,并表現出讓我莫名的熱忱。正在商量要怎么走時,遇到一個豪華游輪(一般游客參觀三峽乘坐的客船,吃住全在船上,到主要景點靠岸下船參觀)上的導游,因為中途離開了幾個游客空出幾個團位來,準備悄悄帶上幾個人去白帝城賺點外快,正好解決我們的難處,跟著就混進了豪華游輪。因為打扮太顯眼,一上船導游就把我們塞進一樓的經濟倉,免得被人發現招惹麻煩,看著外面人來人往著實體會了一下偷渡的感覺。小黃一個勁的擔心我們等下能不能上甲板。開船,把大包留在房間里,大搖大擺的走去甲板,體會著這破爛的三星級游輪。進如瞿塘峽,游客紛紛涌上前后甲板,這才有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在過黃金周。人雖然擠,但我早就站到了好位置,加上又有了導游的傾力講解,配上傳說故事,山看起來就活了,也了解到不少歷史。瞿塘峽很短,出口就是夔門,等經過時回頭看去,就在猜想小黃是不是要很失望了。夔門出來,就是白帝城。我開始還以為是一個古老的小鎮,原來只是一個建筑群,和一般的佛教寺廟般大小。因為三峽蓄水,這里也淪為了一個小島,轉眼間工夫就看完了。參觀白帝城的時候和小黃走散了,回到船上時他已經離開了。船到這里就是終點,然后就是返回宜昌。小黃接下來是要趕往奉節,然后去天坑地縫,我則正好跟著船打倒回府。船在夜間就已經走在回程的路上,這很對我心思,白帝城后,我所想的就都是回家了。晚上在船上逛逛,吹著夜晚的江風。在輪機的陪伴中,度過了有生以來船上的夜。2006 10 05早上起來,發現船停在了屈原廟前,漫長的等待游客參觀完后,船總算是又慢吞吞的起航了。在船上看著前幾天走過的路,想著前幾天在路上鄙視江中的游輪,不禁覺得好笑,感覺很神奇,山腰間那條盤山路倍感親切。聽著船上游客自以為是的把隧道的逃生洞說成排水管道,就有上前教育的沖動,那就是我走來的積攢。抑制沖動,想著人的自大,總是以為自己能夠控制一切,就象三峽蓄水,誰能保證以后生態的平衡發展呢。3點,船到達大壩,跟著導游的車回到了宜昌。豪華游輪上正好一天,花費一百,覺得還是很超值的,特別是還有回宜昌的免費大吧。因為大壩是軍事管理區,要自己從大壩回宜昌是要轉3-4趟車的,而且都是包車。4點到達宜昌,沒有直接到長沙的汽車,坐到武漢,8點到達,買了11點回去長沙的無坐火車。在武漢街頭逛悠一下,在一個什么百年老店嘗了嘗傳說中的熱干面,芝麻糊拌面,和景德鎮的冷粉實在是差太遠了。11點站上了回長沙的火車。 (全文完)ps:回想整個的三峽之行,遠離了自己出來時太多了想法。除了第一天的隧道行走和神女峰的攀登外,整個旅程似乎沒太多值得回憶的東西。剩下的就是感覺了各種的交通工具,火車、大吧、中吧、小面包、的士、公車、麻木、摩的、飛船、游輪、班船、魚筏子。三峽的蓄水后并不如網上說的峽谷風光得以保留,峭壁雖然還很陡峭,但整個景區印象還是遭到了很大的破壞。少了激流,新灘,青灘這些著名的險灘已經被高水位的寬闊和平靜代替,這樣我們失去了纖夫的號子,也再難看到那磨礪千百年才出現的纖痕。沒有了棧道,中國十大經典線路之一的三峽古棧道已經消失了,在經濟的巨輪下自然的生存課堂讓了一大步,這不僅僅是驢子們的悲哀。懸棺難覓,除了神農溪外,三峽的懸棺可能就只有瞿塘峽那個一處存在了。文化景點的遺失,屈原祠的淹沒,大昌古鎮的遺失,白帝城變成了島。再次希望,中國不要埋沒了自己的5千年。
關鍵字: 三峽 勇氣 啤酒肚 如何 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