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陰差陽錯與自投羅網
早上到了鳳凰,睡意未消,搖搖晃晃下了車。 不知道幾點鐘了,手表丟在三峽,手機昨天又丟在懷化了。小雨中,想起曾經擁有的財物,心如刀割。 一個戴斗笠的女人走過來,問我要不要住宿。大多數人對這種在車站拉客的方式都懷有本能般的警惕,我當然也不例外。 鳳凰新城區亂成一團。聲嘶力竭的喇叭聲,橫七豎八的車輪,滿臉橫肉的招牌,路人窺探的雙眼,我活象在大頭朝下地爬著,背包象個瀕死的旅伴一樣緊緊拽住我的雙肩。 一直走到江邊,站在新橋上,我的呼吸頓時順暢起來。是沱江那悠然的曲線拉長了我的氣息,我看見了虹橋,看見了吊腳樓,我看見了江邊冒雨搗衣的婦人,看見了成群快活得翹起屁股的白鵝。。。。。。。。。。。。 回過頭,那個女人竟一直跟在我身后。她指指江北---我家開的客棧就在那邊。我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不用了,我想自己找找看。她笑一笑走了。 兩天后的陽光里,我又走進汽車站。那女人還站在那里,笑著對我說:“你今天走啊?” 我心情很好:“是呀,哎對了,你家客棧叫什么名字?” “啊?!哈哈......你不是就住在我家嘛!永紅客棧呀!” 啊!!!??? 回到那天。 我沿著城墻一直向前走。一個老婆婆站在巷子口給我指路,我永遠忘不了她沒有牙的笑臉。 雨越下越大,城門旁仍有不少游人盤桓。 象牧童趕著老牛,清冽湍急的沱江水推著笨重的木水車;煙雨中,面目黝黑的吊腳樓滿腹心事地沉默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自稱田老師,問我要不要住店。我身上快濕透了,于是我跟在他后面,淌過漫水的小木橋到對岸,拐進一棟小樓。房間非常干凈。我就卸下我的背包,去沖熱水澡了。 晚上,塞了一肚子小吃從夜市回來。坐在嗚咽的沱江邊,水面上粼粼波光是一雙雙哀怨馴良的眼睛,你多注視她一會兒,你就會走進一個故事,遇到一顆心靈。但我太疲倦了。 回到客棧,田老師不在。客廳里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猜是田大嫂了。我近視,并未看清她的臉,應了一聲便上樓去了。 兩天后的中午。 我非常不好意思,忙從包里掏出兩個梨子遞給田大嫂。坐在車上摸煙時,又發現了房間鑰匙,趕緊完璧歸趙。 一個完美的結局,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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