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少數民族畬族的古老圖騰與傳說

畬族崇拜鳳凰，在畬族婦女的頭飾、服飾上隨處可見鳳凰的身影，但是畬族祖先最早的圖騰是麒麟。這里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上古時代，高辛皇后耳痛三年，后從耳中取出一蟲，形象如蠶，育于盤中，忽而變成一只金龍，毫光顯現，遍體斑紋。高辛皇帝見之大喜，賜名龍麒，號稱盤瓠。此為麒麟圖騰的由來。其時犬戎入侵，國家異常危險，高辛皇帝下詔求賢，告天下能斬犬戎番王頭者可娶三公主為妻。盤瓠揭榜，挺身前往敵國，乘番王酒醉，咬斷其頭。高辛皇帝因其不是人身意欲悔婚，盤瓠忽言：你將我放在金鐘內七天七夜便可變人。可是，到了第六天，“公證人”怕他在金鐘內會有不測，于是打開金鐘，盤瓠身已變人，頭卻未變。龍頭人身的他娶了公主。公主頭戴鳳冠與之成婚。后來盤瓠不愿為官，領挈妻兒到廣東潮州府鳳凰山居住，開荒種田、繁衍子孫，形成今天的畬族。因此，畬族的圖騰就漸漸演變為鳳凰。 民俗館還以木偶的形式，生動形象地將畬族同胞婚嫁、做壽、出殯時的盛況“演示”出來。 說畬族崇拜狗，以盤瓠為圖騰，那也是沒有錯的；說畬族與同樣崇拜盤瓠的瑤族同源，那同樣是沒有錯的。但畬族的盤瓠圖騰還有鳳鳥崇拜的因素，而正是這種犬鳥結合的圖騰神話，折射出了畬族歷史發展過程中的身影。 從現有的資料來看，畬族至遲在唐初就已大規模聚居在以潮州鳳凰山為中心的閩粵贛三省交界的山區。因為在唐高宗時，這一帶地方出現所謂的“蠻獠嘯亂”，陳政陳元光率領的幾千唐兵與雷萬興藍奉高的畬族武裝對峙了幾十年，陳氏父子最終還被他們所殺，說明畬族已經形成了很大的族群并且具有很強的實力。但在此之前，除了盤瓠傳說外，史書中找不到畬族的其他線索。 盤瓠神話最早見于《山海經》的“犬封國”，郭璞注釋說：“昔盤瓠殺戎王，高辛以美女妻之，不可以訓，乃浮之會稽東海中，得三百里地封之……是為狗封之國也。”其后，《晉紀》、《搜神記》、《后漢書》等都有類似記載。由于畬、瑤兩族都廣泛流傳著盤瓠神話并崇信盤瓠為本民族的始祖，而且兩族具有相同的姓氏，風俗習慣很相似，如同樣是狩獵和刀耕火種，畬族的《開山公據》和《開基祖圖》類似瑤族的《過山榜》和《梅山圖》，因而被認為具有相同的族源。 這個族源過去被認為是“五溪蠻”，比如清代檀萃《說蠻》說：“蠻始五溪，出自盤瓠，蔓延于楚粵，稱瑤。當日以有功免其徭，后訛為徭。”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也說：“徭本盤瓠之種，產于湖廣溪峒間，即古長沙黔中五溪之蠻是也”又說：“潮州……有山畬，曰徭僮，其種有二：曰平鬃，曰崎鬃；其姓有三：曰盤、曰藍、曰雷”。但由于“五溪蠻”生活于漢晉時代，隋唐之后才可能遷徙到粵東，而此時“蠻獠”早已在那里繁衍生息了，因而這種觀點受到了質疑。 實際上盤瓠圖騰曾經是古代一種很廣泛的信仰，存在于東起閩浙，西止越南的眾多部族之中。我們現在雖然無法確定畬族的先民是誰，但從畬族的神話和傳說中，可以猜測到是一個以狗為圖騰和以鳥為圖騰的氏族或部落聯盟，這種犬鳥合一的信仰，最終成為畬族的民族特征。 首先是關于盤瓠神話的鳳鳥化。在潮州畬族的各種《祖圖》中，盤瓠的出身已經由神話母題的“金蟲”變成了“鳥卵”，如山犁村和李工坑村為“百鳥朝耳（卵）”，石古坪村為“鳳鳥朝卵”。盤瓠打獵殉身后，尸體也是得到鳥的幫助才找到的：“身死掛在樹枝上，老鴉一叫正尋見。” 其次是出現了阿郎的傳說。阿郎是浙江畬族的祖先傳說。說潮州鳳凰山上有個金銀坑，坑內住著一只金鳳凰。這鳳凰吃了顆白瑪瑙，生下個鳳凰蛋，孵出個叫阿郎的胖娃娃。阿郎長大后娶了東海龍王的大女兒愛蓮，生下三個兒子，取了藍、雷、鐘三姓。在這傳說中，盤瓠變成了鳳凰之子阿郎。 這種現象猶如漢族的龍圖騰，是由蛇、馬、鹿、魚等部族融合而成的。至于具體的族源，有的認為是東夷，有的認為是東甌，有的認為是百越中的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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