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進函谷與“老子臥像”
由三門峽而函谷關,如果不走高速公路,而沿310國道在靈寶市境內大王路口右轉,是一條近路。由于抄近路,當游人乘坐的車由北向南進入弘農澗河河谷,在河東岸公路上疾弛時,便可遠遠地望見函谷關那高高聳立的關樓了。 這倒是一個極好的觀察賞景點。然而由于它既不在通常的進關路線上,也不在關內的旅游線路之中,因而游人極少到此“賞關”,也極少有緣欣賞這另一番“函關情韻”。 一般情況下,游人到函谷關的路線,往往是由靈寶市出發,沿靈函公路往北。現在連霍高速公路通了,函谷關就是靈寶市的“下路口”,人們便又多了一條路徑,可以從北面到達函谷關。到得函谷關前,人們或直抵關樓,穿關門而過,或登上巍峨的關樓。引頸東眺,所見者當為關前弘農澗河河谷之開闊、寥遠,所發之想也無非是感嘆古人設函谷關,以河為帶,屏障天然;引頸西望,但見土嶺橫亙,并不見有何“險要”。由于此時游人身處函谷關高高聳立的關樓之上,與西邊山坡一則高差不大,二則太近,對古人以山為城,設關為塞之奇妙確難參透。及至下樓西行,沿函關古道探詢,則雖能見窄窄峽谷,巍巍土崖,灌木荊棘,遮閉天日,然不經導游提示講解,仍難以體味函谷關“深險如函,如在匣中”的“雄關”真諦。 而站在這弘農澗河東岸舉目西望,則可將函谷關雄姿一覽無余。不僅可見雄關之以河為帶,而且可見雄關之以山為城,關樓據于其咽喉的那條峽谷的曲曲身姿也依稀可見。古代描述險關要塞之“披山帶河”恐怕就是這種意境吧。觀函關雄姿從這里起步,猶先把握其全局爾后細訪其局部,可較為容易與古人溝通,剖解“一夫當關,萬夫莫克”的神機。今人未曾細細思量,就自然屏障對人類交通的阻遏來說,大山實在是甚于大河吶!千百年前,古人就可以“假舟輯之力以絕江河”,但延至18世紀飛機發明以前,人類“假鯤鵬之羽以越崇山”仍然還只是美好的夢想。愚公移山的傳說,既表明古人對于“山”之無奈,又寄托著古人對于戰勝“山之阻隔”的渴望。今人畢竟不能以當今之科技水平和生產力發展水平去度量古人吶。站在弘農澗河東岸,就像是站在函谷關的巨型沙盤模型前,的確讓人遐思綿綿。從對古代先民利用和征服自然能力的體察和理解出發,從“隔岸遠觀”的整體把握入手,我們實在是未進關門便開始了對函谷關的“神游”。 游函谷關,不能不說到老子,不能不說到關令尹喜之慧眼識人,不能不說到老子那博大深邃、字字珠璣的五千言道德經,不能不說到老子在中國乃至世界思想史中的地位,不能不談到老子的歸宿。關于老子的歸宿,有古籍記載他寫完道德經之后“騎青牛西去,不知所終”。在函谷關,游人由瞻紫臺而太初宮,而雞鳴臺,由函關古道而關樓,而箭庫,話題難免圍繞著老子,思緒難免沉浸在老子思想的氛圍里,經受著老子思想的洗禮。 登上關樓南向,可以去看箭庫。站在通往箭庫的第一級臺階上向東望去,巍巍東山,儼然一個活脫脫的“老子”仰臥在蒼穹之下: 那高高挽起的發髻,隨著仰臥的身姿向下垂披;那寬闊而平坦的前額,流暢的弧線下包藏著無盡的智慧;那微微隆起的眉頭,連其間挺拔向上的壽眉都依稀可辨;那廓線分明的眼斂,那微微翹起的鼻尖,仿佛顯示著這位智慧老人的幽默和深邃;那緊抿的嘴唇,那寬厚的下巴,下巴上那一縷胡須,維妙維肖,形神兼備。 老子這老先生,真不愧道家宗師,哲人睿思,相反相成,就是在其歸宿上,也不忘給后人開個玩笑:光天化日之下,他“虛幌一槍”,騎青牛西去;天機神算間,他銷形遁跡,棄青牛而返,化作了巍巍東山,仰臥在蒼穹之下,永遠守護著他傾畢生心血和智慧寫成的道德經,永遠守護著這片他所鐘愛的土地。別當真,這純屬“牽強附會”的詮釋,而不是學術研究的嚴肅結論。但姑且把它作為那美麗的東山、那形神畢肖的“老子臥像”的一種“說法”吧。愿它為我們的函谷關平添神韻,為您的函谷之游增加樂趣。西望函谷關東山老子臥像。圖片右部為頭部,中間的小凸起為胸結,以下為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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