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到小城信陽來（上）

（1）、信陽不止有毛尖 此次出行，原計劃第一站先到南京，去領略春末夏初的秦淮，后因行程變更，讓我再次踏上了豫魯大地，第一站便是豫南小城信陽。臨行前，與遠在邯鄲等候一起同行的同事在電話里聊起這小城，同事突口而出“信陽毛尖”，可見“信陽毛尖”已成了信陽的城市名片。 十多年前，我去到信陽。那時青春年少，一路驅車出太行山大峽谷，最后止于豫南山區。那是我第一次去到小城。那時到小城，讓我知道了它就是司馬光和楊靖宇將軍的家鄉，重新揀拾起在小學課本里曾讀過的《司馬光砸缸》和《楊靖宇將軍的故事》，心中涌動著一股殷殷的情。只是當時回來后曾把這小城的名字與豫北的沁陽相混，鬧出笑話。再次去到小城已是六年之后了，那時是與朋友去雞公山渡假，那一年的盛夏又至中原腹地已是酷熱難當了，在平頂山的白龜山水庫暢游之后，急急趕到雞公山，雞公山上清涼無比。雞公山是我國四大避暑勝地之一，實際上，就是到了現在，了解信陽的人不多，了解雞公山的則更是了了無幾了。得益于那次的渡假，雞公山上，山居小住，遠離塵囂，日暖風涼，山上清爽的日子，山下悠閑的時光，不再被繁雜的世事所擾，心甘情愿地享受著遺忘之輕，遺忘之后，讓我永遠記住了豫南的這座城、這座山。 信陽位于秦嶺的余脈桐柏山以南，是為鄂豫皖三省通衢之地，左扼兩淮，右控江漢，南窺荊楚，北蔽中原，自古以來就是江淮河漢的戰略要地。夏商時期，這里便有千乘之國的稱謂。一代名相孫叔敖在此興田造水，使得楚國富甲一方，就是到了現在這里還有“北國水鄉”之美譽。如今，京廣鐵路和京珠高速縱貫南北，寧西鐵路和信葉高速橫穿東西，仍在成就著小城昔日的輝煌。當我們乘坐的剛剛開始了我國鐵路第六次大提速的t89次列車風弛電疾般地駛過一望無際的中原大地進入信陽境內時，車窗外的景色便與中原豁異。秀麗的奇峰、突兀的怪石，郁郁蔥蔥的綠蔭掩著連綿的山勢，阡陌縱橫的稻田映著碎碎的陽光，吹進車窗內的風兒拂上臉頰，濕濕的、潤潤的，令人神輕氣爽。 信陽還是一座革命紅城，鄂豫皖蘇區首府當年就在信陽。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這里就是大別山革命根據地，曾培育出紅一軍、紅四軍、紅二十五軍、紅二十八軍等多支紅軍主力部隊。而我的家鄉曾是八路軍總部所在地，當年劉鄧大軍從我的家鄉走出，千里躍進大別山，拉開了解放戰爭的序幕。每次到信陽來，這都是必談的話題。這次到達信陽已是下午６點，剛剛走出信陽火車站，就看見來接站的信陽老梁了。見面的第一句話，老梁就說“老區來人了”，我急忙迎合到“我們來老區了”。見面寒暄之中，老區與老區人之間那種本質的情感溢于言表。 有人說，信陽是秦（嶺）淮（河）一線上我國南北分界的“格林威治”，雖在行政區劃上隸屬河南，但文化自古歸楚。這里，當地人說話的腔調已不再是河南口音了。老梁是地道的信陽人，說話帶著很濃的湖北味，言談舉止之間令人無處不感到有著那種豫風楚韻的質樸和精練。坐上老梁開著的車子行駛在小城之中，寬闊潔凈的街道兩旁綠樹成蔭，一泓碧水的浉河穿城而過，如鏡的河面倒映著藍天、青山和城市樓廈的影子。因小城地處亞熱帶向暖溫帶過度地區，冷暖適中，雖有充沛的陽光照著，卻不覺一絲的酷熱。濕潤的空氣吹拂著，讓人感覺是走進了一個濱海城市。鬧市之中，綠蔭叢叢，芳草茵茵，花團錦簇，水色漣滟。眼前的這座小城，較之我前些年來時，正在向人們展示著她無窮的魅力。 老梁講，信陽因是老區，以前是很窮的，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初信陽人就被逼外出打工了，當時的信陽就是全國勞務輸出最多的地區。質樸精練的信陽人靠著自己一雙勤勞的手在外面打拼，以前帶回來的是資金，而現在帶回來的卻是投資了。在信陽有一個縣，它是如今國內唯一的一個可以直接辦理勞務出國的縣，在那里很偏僻的小山村的信用社門前都掛有當天的外匯牌價，這已成為那些豫南山村一道很獨特的風景了。 信陽，一座千年的古城，曾孕育出了豐厚的歷史文化，而如今，信陽兒女憑借著自己的勤勞和智慧正在讓自己的家鄉生發出無窮的魅力，重現著往昔的燦爛，創造著未來的輝煌。 （2）、小城豐韻 信陽自古以來就有茶鄉的美譽，我國十大名茶之一的信陽毛尖就產于此地。這次到信陽來，適逢信陽正準備著第十五屆茶葉文化節，市內的住宿十分緊張。但是，老梁還是千方百計地幫我們聯系到了舒適清雅的浉河賓館。 浉河賓館原為信陽市政府招待所，是信陽首家三星級涉外賓館，多年前來信陽時就曾在此住宿。賓館位于信陽市主要行政區，南依避暑勝地雞公山，西傍旅游景區南灣湖，居浉河之濱，緊挨自然風景秀麗的浉河公園。雖處鬧市，但絕無車水馬龍之喧囂。行于賓館異常縱深的院子里，傍晚時分的清麗陽光把人的影子拖的老長。院內綠蔭清風，花紅柳綠，時有鳥兒的鳴囀從叢叢的綠蔭中傳出，伴著一泓曲曲折折流水聲響，令人恍若置身世外。 信陽沒有工業，空氣異常的清新，市內隨處的流水掬手可飲，據說這里的空氣裝罐就能出口。 在住所打點好行李，泡一杯當地純正的信陽毛尖，屋子里頓時飄忽著沁心的茶香。推窗遠眺，濕潤的空氣拂動著近處蔥翠欲滴的山勢，淡淡的晚霞輕撫著遠處一片片稻田的水光。憑欄臨窗，輕輕呷一口沁心的香茗，一路長途顛簸的勞頓頓時消失殆盡。 晚餐就在賓館吃，熱情好客的老梁特意為我們點了一桌豐盛的當地特色菜肴，每上一道菜老梁都詳細地介紹著。信陽因地處水鄉，盛產魚蝦，餐桌上多了的當然是當地的各色水產，有黃悶魚、南灣大魚頭、鯉魚焙面等，更有當地特產的珍珠菜、娃娃拳、山韭菜等，均是沒有污染的綠色食品，皆香味誘人、鮮嫩爽口。因小城系南北交界處，口味咸淡適中，只是略帶些湖北菜的辣味。老梁特意為我們上了當地產的精品金谷春酒，容不得你有半點推辭，每杯酒都必須一飲而盡。難抵主人的盛情與爽直，一頓晚餐下來，我已微醉了。 帶著微醉的神色走進小城的夜色，那是一種莫大的享受，習習濕潤的夜風拂于微微發燙的臉頰，仿佛是絲絲涼爽的晶瑩透進肌膚，直沁入心田。小城的夜晚很靜，馬路兩旁亮起的柔柔的城市燈火，在路兩旁那蔥翠的樹蔭上泛著淡淡的金綠，周遭綠蔭叢中盛開著各色的春花，芳味飄忽、暗香浮動。在那城市燈火的不及之處，是那黑黝黝的山勢連著低垂的夜幕，仰頭能看見那一彎清清的新月，就感覺它是懸浮在明明暗暗的城市燈海之上，清美而溫婉。有一顆顆明亮的星辰閃爍著，看得久了，讓人分不清哪里是迷幻的燈海，哪里是璀璨的星空，只是偶有流星劃過時，注目那一道美麗的劃痕，才辨的出那是一道星空與燈海的分界。 小城的夜色是靜謐的，也是溫馨的。置身這樣的夜色里，不知今夕何夕。注目大街小巷里悠悠地走著的小城人，那不緊不慢的腳步，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燈火朦朧之中，又感覺他們的日子是那么的充盈。我喜歡這樣的小城，記得當年與朋友來，也是徜徉于這樣的夜色里，朋友說他真想停下行走的腳步，拋棄紅塵誘惑，真真的來做一個小城人。只是此去經年之后，朋友已遠涉重洋去了異國他鄉。現在突然想起朋友當年的話，卻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留戀于小城的夜色，直到子夜時分回到住所，被小城的靜謐和溫馨包裹著進入夢鄉，醒來時，已是早上7點多鐘了，窗外樹蔭中的小鳥在叫著。無法想象，在這樣的鬧市中心，能有這樣清麗的聲音。 清早起來，去到就在附近的浉河公園轉轉，一路行來，路面上都是濕漉漉的，懷疑是昨晚下過一場小雨，問及路人，說信陽地處水鄉，清早的空氣里濕度很大，那是一晚夜露的浸潤。待晌午時分，濕氣蒸發之后，就又是一個艷陽天氣。 浉河公園很大，因山而筑，順河而造，撲鼻的是青草山花的氣息，展露的全是那自然的風景。山坡河畔，遍植的一株株雪松枝冠如蓋，夜來的霧汽在枝葉間凝結成一顆顆欲滴的露珠，被透過枝葉照射而下的朝陽光柱映照著，晶晶瑩瑩。有早起晨練的人影隱在其中，能看見河畔樹蔭下蹲著仨倆的垂釣者，是那么的悠然自得，似乎完全不顧及身邊的這座城市，似乎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的日子，就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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