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水鄉時光漫步——同里篇
同里距周莊20分鐘車程,屬吳江市管轄。同里是此次水鄉行的第二站,按計劃當晚將夜宿同里鎮。到達同里已是下午5點多,走出汽車站迎面碰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她遞上一張名片,自我介紹說在鎮里經營家庭旅店,地點就在著名的景點三橋兩堂旁邊,推薦我去看一看。名片上印著她的名字:呂小妹。我問她不買門票如何進鎮,她說花5元錢叫一輛電三輪可直接送到鎮里她家門口----呂氏客棧。同里的聯票是50元,而我只花了5元即進了鎮,又找到了旅店,還坐了一趟電三輪,在周莊吃的虧總算在同里彌補回來了。 正如呂小妹所言,呂氏客棧門前就是三橋兩堂----同里水鄉最著名的景點,相當于周莊的雙橋。三橋分架在丁字河道的交匯處,呈凹字型格局,呂氏客棧正對凹字的缺口位置。呂小妹的丈夫向我介紹客房情況:單人間帶彩電、衛生間,有熱水淋浴,一天60元。這回我沒忘了討價還價,沒費什么口舌最終50元成交。進客房的時候,我注意到客棧前廳的墻上掛著兩張照片----乖乖虎蘇有鵬和呂家男孩的合影。呂小妹的丈夫告訴我,蘇有鵬01年4月在同里拍綠茶廣告時就住在他家,我對門的房間里。 安排好住宿后就出去逛街。同里河道的水沒有周莊清澈,聽說是因為周莊建有污水處理站,可使景區內的水保持清澈,而同里沒有。同里沒有的還有周莊的嘈雜與喧鬧,感受不到那么重的商業氛圍,這里不像周莊那樣沿街沿河家家開店鋪,游人也較少,與周莊相比,同里更像是真實生活中的水鄉小鎮,自然淳樸了許多。 同里同樣有一道特色食品—狀元蹄,實際上除了醬色重一些,外觀上與周莊的萬三蹄沒什么區別。狀元蹄也好,萬三蹄也好,實際上都不是北方所指的豬蹄或廣東那邊所指的豬手,在這里,所謂蹄實際上是豬肘,至于是前肘還是后肘我就分不清楚了。南方人在紅肉里面(豬、牛、羊肉)大概只吃豬肉,而且百吃不厭,看著眼前紅膩流油的醬肘子,我實在無法和那些形容江浙美食的溢美之詞聯系起來。同里另一種特色小吃是芡實粥,沿街的食肆小店幾乎家家都賣。芡實是江南的一種水生植物,很遺憾,我沒有品嘗芡實粥,無法描繪它的味道。不過,我猜想芡實熬的粥大概和沏過的藕粉或著菱角粉類似。沒喝芡實粥是因為我剛吃過小餛飩,肚子沒了地方。江南的小餛飩做的實在鮮美,湯是清湯,但喝起來是鮮咸的骨湯味道,上面漂些小蔥,一口湯下去,一下子降伏了你的味蕾。小餛飩的面皮薄得透亮,咬起來卻挺筋道兒,餡是豬肉的,餡小卻有滋味,總之,這樣的小餛飩一碗吃下去,保管叫你的胃舒舒服服。說實話,北方的餛飩或者云吞真沒有這里的小餛飩好吃,不用吃皮吃餡,一口湯下去,勝負就分出來了。小餛飩這種江南民間最普通的飲食,倒是從色香味形上體現了精巧細致、清淡鮮美的特色。江南的餛飩有大小之分,主要是指個頭,大餛飩的個兒比小籠包子還大,而同里的一種所謂的湯包做得比湯元還小,幾乎看不出褶兒來,并且根本沒有一咬流油的湯兒。這個地方無論包子也好,餛飩也好,從個頭兒來看,要么大得出奇(比如江南大包、大餛飩),要么小得出奇(比如同里的湯包、小餛飩),真可謂極端。 鎮上除了三橋兩堂,還有退思園和明清街。同里的退思園相當于周莊的南湖園,而兩堂所指的崇本堂和嘉蔭堂大體相當于周莊的沈廳、張廳,這樣一總結,大體可以看出江南水鄉古鎮所必備的景觀要素,即水、橋、堂(廳)、園。快到退思園的時候,天色已暗,忽聞前方傳來鄉音----天津話,要知道,在吳儂軟語的包圍中,天津話顯得多么的刺耳。走近一看是兩位男子,正在調試一些電子設備,旁邊還停著兩輛津a牌照的面包車。和他們一打招呼,果然是天津老鄉,其中一個說來這里拍電視劇,劇名叫《緣來是你》,劇組正在退思園里取景。我看到車上裝的是一些拍攝設備和發電機。老鄉見老鄉,雖然沒有兩眼淚汪汪,卻也有事好商量,既然是老鄉在拍戲,進去看看也就無妨。就這樣,我分文未花,就進到了同里名園退思園中。《緣來是你》是一部清代古裝戲,導演來自臺灣,姓丁。在這里,我見到了演員陳思瀚(陳慧琳的弟弟),八哥(與唐國強一起演《雍正王朝》的那個八哥)。導演在劇組里就像皇帝,抽煙有人點,喝水有人倒,數落別人很正常,沒人敢還嘴。當晚要拍幾場白天戲,燈光師在窗戶上蒙上白紗布,照明燈透過窗戶從室外打進去,室內猶如陽光普照。劇組里有一半以上是天津人,一時間退思園內鄉音四起。劇組開飯的時候,看出來等級差距了,倒不是伙食有何分別,而是吃飯的狀態。丁導、陳思瀚和一位王姓女演員(大陸的)圍坐一桌,占據著劇組僅有的三把導演椅。其他劇組成員或蹲或站,手捧盒飯狼吞虎咽,那情景倒像是工地上的農民工。 一位天津老哥和我邊吃邊聊,這位老哥家住河東,常年在江浙一帶拍戲,過年才回一趟家。老哥見我還沒吃飯,非讓我和他們一起吃盒飯。盛情難卻,我也就順坡下了。盒飯到底是盒飯,炒芹菜、豆腐干,外加一個荷包蛋,這樣的伙食水準倒不免叫我對劇組一班人心生同情----同志們,辛苦了。 三月的江南仍然很冷,看了一會兒拍戲,渾身發涼,怪不得丁導穿了兩件防寒服。劇組里大多數是年輕人,化妝師是個身高不到1米5的大眼小妹,陳思瀚坐著都比她高;美發師是個戴眼鏡的胖小妹,丑丑的,一看便知肯定不是演員。其他一些小伙兒干的活兒有點兒類似于工人,搬道具、打燈、鋪軌道,看來要想在影視圈兒里混,還要有把子力氣。 從退思園出來,只見街面上一片漆黑,小鎮停電了。摸黑走在街巷中,聽流水潺潺,嗅鄉野芳香,感覺真像回到了從前。當年的小鎮到了晚上不就是這樣子嗎?青瓦白墻,尋常巷陌,黑暗中,沒準兒迎面就會碰上鬼鬼祟祟的阿q,抑或是頭發梳得油亮的小包。我仿佛漫步在歷史的夢境中,黑的夜,靜的鎮,還有游離的靈魂。古鎮同里沒電的夜晚,給了我別樣的感受,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古人,倘徉在逝去的歲月里。被這種氛圍包裹著,心情也隨之慢慢地沉淀著,沉醉了。空氣中潮濕的氧離子輕撫著疲憊的身心,所有的煩惱遠去,所有的浮華遠去,就讓我這樣輕松漫步,一路下去。 古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現代人則需要放下太多東西,才能悟到些許的佛性。也許有一天,我們放下鼠標手機,放下香車美女,放下功名利祿,放下一夜情,放下婚外戀,放下所有的誘惑欲望,孑然一身,心平氣和地來到這座水鄉小鎮,看一看石板上的青苔,看一看水中的樓閣,看一看歲月的足跡,看一看小鎮老人臉上的笑容,也許你會有所感悟:這是一種安祥,這是一種從容,這是一種遍尋不見的人生。 同里距周莊20分鐘車程,屬吳江市管轄。同里是此次水鄉行的第二站,按計劃當晚將夜宿同里鎮。到達同里已是下午5點多,走出汽車站迎面碰上一位戴眼鏡的中年婦女,她遞上一張名片,自我介紹說在鎮里經營家庭旅店,地點就在著名的景點三橋兩堂旁邊,推薦我去看一看。名片上印著她的名字:呂小妹。我問她不買門票如何進鎮,她說花5元錢叫一輛電三輪可直接送到鎮里她家門口----呂氏客棧。同里的聯票是50元,而我只花了5元即進了鎮,又找到了旅店,還坐了一趟電三輪,在周莊吃的虧總算在同里彌補回來了。 正如呂小妹所言,呂氏客棧門前就是三橋兩堂----同里水鄉最著名的景點,相當于周莊的雙橋。三橋分架在丁字河道的交匯處,呈凹字型格局,呂氏客棧正對凹字的缺口位置。呂小妹的丈夫向我介紹客房情況:單人間帶彩電、衛生間,有熱水淋浴,一天60元。這回我沒忘了討價還價,沒費什么口舌最終50元成交。進客房的時候,我注意到客棧前廳的墻上掛著兩張照片----乖乖虎蘇有鵬和呂家男孩的合影。呂小妹的丈夫告訴我,蘇有鵬01年4月在同里拍綠茶廣告時就住在他家,我對門的房間里。 安排好住宿后就出去逛街。同里河道的水沒有周莊清澈,聽說是因為周莊建有污水處理站,可使景區內的水保持清澈,而同里沒有。同里沒有的還有周莊的嘈雜與喧鬧,感受不到那么重的商業氛圍,這里不像周莊那樣沿街沿河家家開店鋪,游人也較少,與周莊相比,同里更像是真實生活中的水鄉小鎮,自然淳樸了許多。 同里同樣有一道特色食品—狀元蹄,實際上除了醬色重一些,外觀上與周莊的萬三蹄沒什么區別。狀元蹄也好,萬三蹄也好,實際上都不是北方所指的豬蹄或廣東那邊所指的豬手,在這里,所謂蹄實際上是豬肘,至于是前肘還是后肘我就分不清楚了。南方人在紅肉里面(豬、牛、羊肉)大概只吃豬肉,而且百吃不厭,看著眼前紅膩流油的醬肘子,我實在無法和那些形容江浙美食的溢美之詞聯系起來。同里另一種特色小吃是芡實粥,沿街的食肆小店幾乎家家都賣。芡實是江南的一種水生植物,很遺憾,我沒有品嘗芡實粥,無法描繪它的味道。不過,我猜想芡實熬的粥大概和沏過的藕粉或著菱角粉類似。沒喝芡實粥是因為我剛吃過小餛飩,肚子沒了地方。江南的小餛飩做的實在鮮美,湯是清湯,但喝起來是鮮咸的骨湯味道,上面漂些小蔥,一口湯下去,一下子降伏了你的味蕾。小餛飩的面皮薄得透亮,咬起來卻挺筋道兒,餡是豬肉的,餡小卻有滋味,總之,這樣的小餛飩一碗吃下去,保管叫你的胃舒舒服服。說實話,北方的餛飩或者云吞真沒有這里的小餛飩好吃,不用吃皮吃餡,一口湯下去,勝負就分出來了。小餛飩這種江南民間最普通的飲食,倒是從色香味形上體現了精巧細致、清淡鮮美的特色。江南的餛飩有大小之分,主要是指個頭,大餛飩的個兒比小籠包子還大,而同里的一種所謂的湯包做得比湯元還小,幾乎看不出褶兒來,并且根本沒有一咬流油的湯兒。這個地方無論包子也好,餛飩也好,從個頭兒來看,要么大得出奇(比如江南大包、大餛飩),要么小得出奇(比如同里的湯包、小餛飩),真可謂極端。 鎮上除了三橋兩堂,還有退思園和明清街。同里的退思園相當于周莊的南湖園,而兩堂所指的崇本堂和嘉蔭堂大體相當于周莊的沈廳、張廳,這樣一總結,大體可以看出江南水鄉古鎮所必備的景觀要素,即水、橋、堂(廳)、園。快到退思園的時候,天色已暗,忽聞前方傳來鄉音----天津話,要知道,在吳儂軟語的包圍中,天津話顯得多么的刺耳。走近一看是兩位男子,正在調試一些電子設備,旁邊還停著兩輛津a牌照的面包車。和他們一打招呼,果然是天津老鄉,其中一個說來這里拍電視劇,劇名叫《緣來是你》,劇組正在退思園里取景。我看到車上裝的是一些拍攝設備和發電機。老鄉見老鄉,雖然沒有兩眼淚汪汪,卻也有事好商量,既然是老鄉在拍戲,進去看看也就無妨。就這樣,我分文未花,就進到了同里名園退思園中。《緣來是你》是一部清代古裝戲,導演來自臺灣,姓丁。在這里,我見到了演員陳思瀚(陳慧琳的弟弟),八哥(與唐國強一起演《雍正王朝》的那個八哥)。導演在劇組里就像皇帝,抽煙有人點,喝水有人倒,數落別人很正常,沒人敢還嘴。當晚要拍幾場白天戲,燈光師在窗戶上蒙上白紗布,照明燈透過窗戶從室外打進去,室內猶如陽光普照。劇組里有一半以上是天津人,一時間退思園內鄉音四起。劇組開飯的時候,看出來等級差距了,倒不是伙食有何分別,而是吃飯的狀態。丁導、陳思瀚和一位王姓女演員(大陸的)圍坐一桌,占據著劇組僅有的三把導演椅。其他劇組成員或蹲或站,手捧盒飯狼吞虎咽,那情景倒像是工地上的農民工。 一位天津老哥和我邊吃邊聊,這位老哥家住河東,常年在江浙一帶拍戲,過年才回一趟家。老哥見我還沒吃飯,非讓我和他們一起吃盒飯。盛情難卻,我也就順坡下了。盒飯到底是盒飯,炒芹菜、豆腐干,外加一個荷包蛋,這樣的伙食水準倒不免叫我對劇組一班人心生同情----同志們,辛苦了。 三月的江南仍然很冷,看了一會兒拍戲,渾身發涼,怪不得丁導穿了兩件防寒服。劇組里大多數是年輕人,化妝師是個身高不到1米5的大眼小妹,陳思瀚坐著都比她高;美發師是個戴眼鏡的胖小妹,丑丑的,一看便知肯定不是演員。其他一些小伙兒干的活兒有點兒類似于工人,搬道具、打燈、鋪軌道,看來要想在影視圈兒里混,還要有把子力氣。 從退思園出來,只見街面上一片漆黑,小鎮停電了。摸黑走在街巷中,聽流水潺潺,嗅鄉野芳香,感覺真像回到了從前。當年的小鎮到了晚上不就是這樣子嗎?青瓦白墻,尋常巷陌,黑暗中,沒準兒迎面就會碰上鬼鬼祟祟的阿q,抑或是頭發梳得油亮的小包。我仿佛漫步在歷史的夢境中,黑的夜,靜的鎮,還有游離的靈魂。古鎮同里沒電的夜晚,給了我別樣的感受,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是古人,倘徉在逝去的歲月里。被這種氛圍包裹著,心情也隨之慢慢地沉淀著,沉醉了。空氣中潮濕的氧離子輕撫著疲憊的身心,所有的煩惱遠去,所有的浮華遠去,就讓我這樣輕松漫步,一路下去。 古人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而現代人則需要放下太多東西,才能悟到些許的佛性。也許有一天,我們放下鼠標手機,放下香車美女,放下功名利祿,放下一夜情,放下婚外戀,放下所有的誘惑欲望,孑然一身,心平氣和地來到這座水鄉小鎮,看一看石板上的青苔,看一看水中的樓閣,看一看歲月的足跡,看一看小鎮老人臉上的笑容,也許你會有所感悟:這是一種安祥,這是一種從容,這是一種遍尋不見的人生。 想起了竇唯的一首歌詞:晚來聲香,臉霧云床,晨慌河光,空藍性忘,紅無酒傷,雨吻追忘,時進話跑,笑飄廣唱。什么意思,我不好說,不過這些字放在一起,有一種意境,我覺得,一如同里水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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