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人來人往------拉薩之旅
>>>1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在一個冬日暖洋洋的午后飛向了拉薩。一萬多米的高空中可以看見皚皚雪峰屹立云海,刺破青天,一派奇偉的景象,天空的顏色是墨藍的,純凈的令人想到天堂。貢嘎機場灑滿陽光,分明是春天的感覺.
到拉薩還有近百公里的路程,汽車沿著公路行駛,可以看見雅魯藏布江的水,柔情的似那女兒家。天空映入水中閃爍著粼粼的藍,雪山的水就這樣淡定而又從容地在高原的陽光下流淌,用它的溫情包容著高山和峻峰。
不時見到藏族的民居,還有藍,白,紅,綠,黃依次排列的經幡在風中飄揚,刻著經文或六字真言的瑪坭堆莊嚴地靜立在路旁。
我的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和安分,甚至不敢去思想,這樣的圣地是可以呼喚那些沒有家園的靈魂----是可以洗滌人類被塵土蒙蔽的精神的。
>>>2
雖然從未到過拉薩,可是感覺并不陌生,就連很多人害怕的冬季的高原反應也不曾出現過。
找到預訂好的賓館,辦完手續,已是傍晚五點多鐘了,陽光依舊很是燦爛.拉薩的太陽一直要到晚上七點多鐘之后才會落下,趁著這冬日暖洋洋的傍晚,我興奮地顧不上休息就跑出去逛街了。不時有轉經的老人從我身旁走過,念念不休的唱經聲還有那在燦燦的陽光下不停晃動的經筒,都讓我感到不再遙遠的神秘。
專賣酥油的鋪子里,厚厚的大塊大塊的白色酥油堆滿了小屋子,藏民們用它來做酥油茶,點酥油燈等等,用處很多,所以市場的需求也很大。不時有人來買上一大塊,奶油色的固體方塊狀令我想起小時愛吃的冰磚。老板娘的辮子真長,盤在頭上,和當地的許多藏民一樣,里邊穿著藏袍,外面罩著件鴨絨防寒服.她的眼睛很大還有點凹,鼻梁也很高,細細打量還真是很漂亮,藏民大多數都是這樣,別有一種韻味和風情。
學校放學了,一群天真稚氣的孩子笑著叫著熱熱鬧鬧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問其中的一個孩子八廓街怎么走,他蹦跳著回答我說:阿姨,我家住那邊,你跟我走吧。孩子名叫頓珠,(藏語中代表事業有成的意思)可能有十歲了吧,上五年級了,個子不高,五官有點像個印度人,挺英俊的小康巴漢子。他帶我穿過一個藏民住宅區,都是很有特色的藏族民居,他告訴我這是他奶奶住的家,那是他老師的家,一路上小嘴巴沒停過,我都快被這種單純的信任感動了,問他最想要什么,他告訴我就是那種晚上可以閃光的螢光棒,我趕緊在街上買了送給他,孩子滿足地笑著雀躍了。那雙明亮的帶著靈性的眼睛里閃著只有孩童才有的率真,分手時他還一再囑咐我包一定要放前面,說小偷很歷害的。真是個小機靈鬼。
>>>3
我到的那天剛好為藏歷的十月二十五日,是藏傳佛教的的燃燈節。傳說這一天是格魯派(也就是藏傳佛教最大的教派黃教)創始者宗喀巴大師的圓寂日,人們為了紀念這位杰出的宗教領袖,在夜晚來臨之即,都會在寺院和俗家的屋頂乃至那三角形的窗臺上點起酥油燈無數。
當整個八廓街的藏族民居都閃爍著金黃色的燈光時,我仿佛進入了一個神話中才有的領域:街上圍繞著大昭寺轉經的人群熙熙攘攘,耳邊絡繹不絕的回響著他們隱隱若若的念經聲,這聲音匯集起來,在空中形成一種具有震撼性的力量直接沖擊著我的耳膜,而腳步也被一種莫名的信念牽引著跟隨他們走向前方,口里亦喃喃念起了和店里的藏族小妹學來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哄”。
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在哪兒,也不知道我會有怎么樣的一個輪回的命運,只是在今夜,感覺到有一種力量在震撼著我,有一個思想在告知我:忘了吧,塵世中的一切痛苦和欲望。
街上總有老太太拉著我買一種草一樣的東西,我起初不知道那東西的用途,還以為是藏藥,她們又不會說漢語,只是一個勁對我說:阿彌陀佛.溝通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好在街邊上隔不遠就有維持秩序的警察,上前問了他們才得以明白原來是用來燒香的槡枝。跟著人群不一會兒就轉到了大昭寺,廣場前的白色的大香爐里不停地有人在進香,因此火光沖天,甚為壯觀。
大昭寺是拉薩最早的建筑物,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因里邊供奉著當年文成公主從長安請去的釋迦牟尼十二歲壽量身鎏金銅像,從而在藏教佛教徒心目中有著無比神圣的地位.八廓街就是最初那些每天從各地來朝拜的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圍繞著大昭寺轉經走出來的街道.雖是寒冷的冬季,可依舊有許多虔誠的人在磕等身長頭,有的身下還有一張和個頭差不多長短的長方形棉墊,每磕完一次就將它往前一推,接著身子再朝著佛的方向膜拜,于是寺廟前推墊子時發出的茲茲聲響成一片,他們當中有的人是從很遠的地方一路轉經磕頭走到拉薩的,據說路上的時間就要用去一年半。
黑暗中我無法看清他們的表情,但我想心中有著如此忠誠的人臉上一定會有著無比圣潔的光澤。我始終是在夜色中感受那晚的一切,場景恍若是在隔世之中,沒有和我一樣的旅人,夾雜在他們之中,我已完全被感染成一個藏民,和他們同樣地轉經,同樣地穿行在大昭寺的四周,同樣地用額頭朝佛前的哈達上膜拜-------
廣場的側面有幾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在幾米遠的地方站定,閉著眼睛伸出手,朝墻上的三個小坑一步步走去,他們的嬉鬧聲吸引了我,問他們在干嘛,他們告訴我說誰要是閉眼一路走下去,手指到中間的那個坑,誰就在死后能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有個指中的孩子大聲歡叫著:啊,我死后能見到爸爸媽媽啦.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去做,結果,沒有指中,心下難免沮喪:完了,我死后見不著爸爸媽媽了。孩子們不無遺憾地看著我,安慰著說:明天你再來指,說不定就中了。我笑了,可愛的孩子啊,如果可以見到天堂,我愿意這里就是天堂,和你們一起,單純快樂,天真無限,就是我要的美妙境界。
>>>4
走在拉薩沒有一絲陰影的陽光里,心中也變得格外明亮,塵世蒙蔽的陰暗在這高原透徹的純凈的空氣里揮之散盡,曾經向往了很久的神秘的布達拉宮就在那藍得誘人的天空下,前來朝拜的藏教徒對著依山而建的雄偉壯觀的布達拉宮在磕長頭膜拜,他們的目光潔凈而明亮,閃著虔誠和執著。
門口那些被轉了不知多少年的瑪尼輪,在朝拜者手中酥油的浸漬下變得黃燦燦的。由于藏族是直接由奴隸社會進入現代文明社會的,況且鐵路又不通車,所以他們大多數人還是把自己對未來的祈盼寄托在這轉動的瑪尼輪中。他們一路上都在喃喃念著:嗡嘛呢叭咪哄,據說這六字真言代表了度脫六道眾生,破除六種煩惱,修六般芳行,獲得六種佛身,生出六種智慧。轉的時候一定要按順時針,如同地球圍繞太陽的方向,寺廟的瑪尼輪和手中的轉經筒是一個道理,都是用來轉經的.轉經筒里都是帶有經文的,藏民大多不識字,所以把經文裝在里邊轉,每轉一圈就代表念了一遍經,真的想象不出那漫漫的朝圣路上,藏民手中的轉經筒到底轉了多少回,計量時恐怕要用天文數字了.他們就這樣帶著他們的信念帶著他們的理想,從雪域從高原一路祈禱來到圣地拉薩。 >>>1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在一個冬日暖洋洋的午后飛向了拉薩。一萬多米的高空中可以看見皚皚雪峰屹立云海,刺破青天,一派奇偉的景象,天空的顏色是墨藍的,純凈的令人想到天堂。貢嘎機場灑滿陽光,分明是春天的感覺.
到拉薩還有近百公里的路程,汽車沿著公路行駛,可以看見雅魯藏布江的水,柔情的似那女兒家。天空映入水中閃爍著粼粼的藍,雪山的水就這樣淡定而又從容地在高原的陽光下流淌,用它的溫情包容著高山和峻峰。
不時見到藏族的民居,還有藍,白,紅,綠,黃依次排列的經幡在風中飄揚,刻著經文或六字真言的瑪坭堆莊嚴地靜立在路旁。
我的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和安分,甚至不敢去思想,這樣的圣地是可以呼喚那些沒有家園的靈魂----是可以洗滌人類被塵土蒙蔽的精神的。
>>>2
雖然從未到過拉薩,可是感覺并不陌生,就連很多人害怕的冬季的高原反應也不曾出現過。
找到預訂好的賓館,辦完手續,已是傍晚五點多鐘了,陽光依舊很是燦爛.拉薩的太陽一直要到晚上七點多鐘之后才會落下,趁著這冬日暖洋洋的傍晚,我興奮地顧不上休息就跑出去逛街了。不時有轉經的老人從我身旁走過,念念不休的唱經聲還有那在燦燦的陽光下不停晃動的經筒,都讓我感到不再遙遠的神秘。
專賣酥油的鋪子里,厚厚的大塊大塊的白色酥油堆滿了小屋子,藏民們用它來做酥油茶,點酥油燈等等,用處很多,所以市場的需求也很大。不時有人來買上一大塊,奶油色的固體方塊狀令我想起小時愛吃的冰磚。老板娘的辮子真長,盤在頭上,和當地的許多藏民一樣,里邊穿著藏袍,外面罩著件鴨絨防寒服.她的眼睛很大還有點凹,鼻梁也很高,細細打量還真是很漂亮,藏民大多數都是這樣,別有一種韻味和風情。
學校放學了,一群天真稚氣的孩子笑著叫著熱熱鬧鬧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問其中的一個孩子八廓街怎么走,他蹦跳著回答我說:阿姨,我家住那邊,你跟我走吧。孩子名叫頓珠,(藏語中代表事業有成的意思)可能有十歲了吧,上五年級了,個子不高,五官有點像個印度人,挺英俊的小康巴漢子。他帶我穿過一個藏民住宅區,都是很有特色的藏族民居,他告訴我這是他奶奶住的家,那是他老師的家,一路上小嘴巴沒停過,我都快被這種單純的信任感動了,問他最想要什么,他告訴我就是那種晚上可以閃光的螢光棒,我趕緊在街上買了送給他,孩子滿足地笑著雀躍了。那雙明亮的帶著靈性的眼睛里閃著只有孩童才有的率真,分手時他還一再囑咐我包一定要放前面,說小偷很歷害的。真是個小機靈鬼。
>>>3
我到的那天剛好為藏歷的十月二十五日,是藏傳佛教的的燃燈節。傳說這一天是格魯派(也就是藏傳佛教最大的教派黃教)創始者宗喀巴大師的圓寂日,人們為了紀念這位杰出的宗教領袖,在夜晚來臨之即,都會在寺院和俗家的屋頂乃至那三角形的窗臺上點起酥油燈無數。
當整個八廓街的藏族民居都閃爍著金黃色的燈光時,我仿佛進入了一個神話中才有的領域:街上圍繞著大昭寺轉經的人群熙熙攘攘,耳邊絡繹不絕的回響著他們隱隱若若的念經聲,這聲音匯集起來,在空中形成一種具有震撼性的力量直接沖擊著我的耳膜,而腳步也被一種莫名的信念牽引著跟隨他們走向前方,口里亦喃喃念起了和店里的藏族小妹學來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哄”。
我不知道我的前世是在哪兒,也不知道我會有怎么樣的一個輪回的命運,只是在今夜,感覺到有一種力量在震撼著我,有一個思想在告知我:忘了吧,塵世中的一切痛苦和欲望。
街上總有老太太拉著我買一種草一樣的東西,我起初不知道那東西的用途,還以為是藏藥,她們又不會說漢語,只是一個勁對我說:阿彌陀佛.溝通了半天也沒搞清楚.好在街邊上隔不遠就有維持秩序的警察,上前問了他們才得以明白原來是用來燒香的槡枝。跟著人群不一會兒就轉到了大昭寺,廣場前的白色的大香爐里不停地有人在進香,因此火光沖天,甚為壯觀。
大昭寺是拉薩最早的建筑物,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因里邊供奉著當年文成公主從長安請去的釋迦牟尼十二歲壽量身鎏金銅像,從而在藏教佛教徒心目中有著無比神圣的地位.八廓街就是最初那些每天從各地來朝拜的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圍繞著大昭寺轉經走出來的街道.雖是寒冷的冬季,可依舊有許多虔誠的人在磕等身長頭,有的身下還有一張和個頭差不多長短的長方形棉墊,每磕完一次就將它往前一推,接著身子再朝著佛的方向膜拜,于是寺廟前推墊子時發出的茲茲聲響成一片,他們當中有的人是從很遠的地方一路轉經磕頭走到拉薩的,據說路上的時間就要用去一年半。
黑暗中我無法看清他們的表情,但我想心中有著如此忠誠的人臉上一定會有著無比圣潔的光澤。我始終是在夜色中感受那晚的一切,場景恍若是在隔世之中,沒有和我一樣的旅人,夾雜在他們之中,我已完全被感染成一個藏民,和他們同樣地轉經,同樣地穿行在大昭寺的四周,同樣地用額頭朝佛前的哈達上膜拜-------
廣場的側面有幾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在幾米遠的地方站定,閉著眼睛伸出手,朝墻上的三個小坑一步步走去,他們的嬉鬧聲吸引了我,問他們在干嘛,他們告訴我說誰要是閉眼一路走下去,手指到中間的那個坑,誰就在死后能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有個指中的孩子大聲歡叫著:啊,我死后能見到爸爸媽媽啦.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去做,結果,沒有指中,心下難免沮喪:完了,我死后見不著爸爸媽媽了。孩子們不無遺憾地看著我,安慰著說:明天你再來指,說不定就中了。我笑了,可愛的孩子啊,如果可以見到天堂,我愿意這里就是天堂,和你們一起,單純快樂,天真無限,就是我要的美妙境界。
>>>4
走在拉薩沒有一絲陰影的陽光里,心中也變得格外明亮,塵世蒙蔽的陰暗在這高原透徹的純凈的空氣里揮之散盡,曾經向往了很久的神秘的布達拉宮就在那藍得誘人的天空下,前來朝拜的藏教徒對著依山而建的雄偉壯觀的布達拉宮在磕長頭膜拜,他們的目光潔凈而明亮,閃著虔誠和執著。
門口那些被轉了不知多少年的瑪尼輪,在朝拜者手中酥油的浸漬下變得黃燦燦的。由于藏族是直接由奴隸社會進入現代文明社會的,況且鐵路又不通車,所以他們大多數人還是把自己對未來的祈盼寄托在這轉動的瑪尼輪中。他們一路上都在喃喃念著:嗡嘛呢叭咪哄,據說這六字真言代表了度脫六道眾生,破除六種煩惱,修六般芳行,獲得六種佛身,生出六種智慧。轉的時候一定要按順時針,如同地球圍繞太陽的方向,寺廟的瑪尼輪和手中的轉經筒是一個道理,都是用來轉經的.轉經筒里都是帶有經文的,藏民大多不識字,所以把經文裝在里邊轉,每轉一圈就代表念了一遍經,真的想象不出那漫漫的朝圣路上,藏民手中的轉經筒到底轉了多少回,計量時恐怕要用天文數字了.他們就這樣帶著他們的信念帶著他們的理想,從雪域從高原一路祈禱來到圣地拉薩。
因為布達拉宮是依山而建,所以上去還是要走一段高度的,到底是高原,又是冬天,氧氣非常稀薄,所以爬山感覺很容易累,一位當地的老者和我一起同行,他帶著老花鏡,看起來還挺有學問,門牙缺了一顆,可以看出他應當很大年紀了,老人很慈祥,他說著藏語,我說著漢語,但都表達著同一個意思,誰也不是很明白誰在說什么,但這樣多少可以減緩一下當時的辛苦勁,氣喘喘地走了不知多久,老人要從另一條路下去了,他指指右邊,意思是到了。之后和我揮手道別,目光里帶著祝福和慈祥。
在拉薩總是能遇到特別熱心的藏民,他們大多不會說漢語,但是只要我問他們,他們都盡量給予我幫助,如果要說出愛上拉薩的一個理由,那就是愛上了最為淳樸的他們,地球上最后的干凈的人群,指的也就是他們的善良熱忱和質樸吧.
布達拉宮分白宮和紅宮兩個部分,我先到的紅宮,紅宮是供奉佛神和舉行宗教儀式的地方,宮內有八座靈塔,以五世達賴喇嘛和十三世達賴喇嘛的靈塔最為豪華.靈塔的建造需耗費大量的黃金和珠寶,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保存的如此完好的稀世珍寶,真正的叫做是嘆為觀止了。藏佛教里最讓我感到印象深刻的是他們也供奉女神,說明女性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據說紅宮里還保存著完整的佛經,而唐僧他們西天取經時還掉了一部分,所以藏族的佛經比漢族的要完整。
最神秘的故事大約要算是布達拉宮里的一個對藏佛教有著極深的造詣中年藏族學者告訴我的了,他對我說起:八國聯軍和日本人都曾想入侵西藏,當時的喇嘛就做法念經幾天幾夜,結果真的就避免了一場戰爭,于是拉薩得以平安。這樣的傳說帶著濃厚的傳奇色彩,只是無法去考證其中的詳情。那么就讓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吧,或許,或許在這塊充滿了圣山靈水的土地上,真的有神靈在保佑著這群生活在天堂里的人,讓他們遠離俗世的哀怨,戰火,苦惱------
紅宮里還有許多罕見的文化籍典,以及各類佛像,唐卡,法器,供器等,它是一座內容豐富的寶庫。那里的壁畫都是以金銀珠寶為制顏材料的,.例如黃色就用黃金,白色用白銀,紅色用紅珊蝴和珠砂,綠色用綠松石……極盡奢華氣派,塵世難見.還有那些存放了上百年的唐卡,均位明清時期西藏各地的名畫師所作.處處都訴說著西藏曾經的繁盛。
幾位德高望重的達賴喇嘛靈塔的金頂在太陽下光彩奪目,站在參差錯落的金頂群時,可以看見遠處的藏醫院,據說那里曾經有一條河,河里的水是可以治病的,從前活佛和喇嘛飲用的水都是從那邊運到布達拉宮的。極目四望,整個拉薩盡收眼底,四面都是環山,褐色的山峰處處帶著高原的峻峭,山上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寺廟和尼姑庵,那么高的地方,難以想象他們是怎么爬上去的。藏族,是一個特別耐于艱辛的民族,如果轉經真的可以帶來來世的好日子,那我真誠的愿意為他們,轉上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過著人人平等,幸福明媚的陽光下的如他們想象中的生活。
下山的時候感覺輕松多了,我獨自走在層層疊疊的階梯上,看見天空總有一群群的鳥兒圍著白宮的宮頂在飛翔,不知道那是種什么鳥,可以在高原的冬日里生存,我拿出相機想拍下它們,可它們總在我按鏡頭的時候就飛跑了,等我停下來,它們就又來了。幾次下來,我不得不懷疑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是不是也帶著靈性了。
白宮是歷代喇嘛生活起居和舉行重大活動的地方.其中的日光殿也叫作冬宮,因為冬天這里陽光充沛,比較暖和.夏天他們則在羅布林卡,那邊也叫作夏宮。
>>>5
色拉寺修建于于1419年,傳說是因為山下長滿了一種叫色拉的野玫瑰而得名。它是位于拉薩北郊的色拉烏孜山下的一個密而不擠,雜而不亂的建筑群.來這里拜佛的教民也非常多,有的都很老很老了,眼睛都看不太清了,有的腿腳還不靈便,一拐一拐地和家人一起來朝拜他們心中無比至上的神靈。
我跟著人群走進一個一個的廟宇,看他們為每一座佛像前的酥油燈加酥油,邊加邊喃喃地念著經文,之后還會從手上厚厚的一疊面值一角的紙幣中抽出一張放在那里,他們自己并不富有,身上的衣服都已陳舊,來時路上的艱辛還沒退卻,可是他們卻將自己手中不多的那點錢財都放在了寺廟里,因為這里是他們心中的圣地,是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日夜盼望著來到的地方。大殿的中間都可以看見一個年長的喇嘛,坐在唱經的位置上看著經文,可惜我聽不懂藏文,只能在走過時相互微笑點頭,我不知他們是否一眼就能預知我的未來,是否明白我從哪里來.但我愿意去相信,接受過喇嘛們慈善的目光的洗禮,我一定也會交上好運的。
一群人都跟在一個長辮子的老太太后面唱著,每個臉上都帶著游離于塵世的莊嚴,走出殿門,在左面的墻上有一幅巨大的畫,畫面很抽象,我看不明白,大約是地獄與天堂的景象?只見那老太太不停地用藏語指著中間的圖案在大聲地唱著,音調很奇特,她的嘴唇閉合的速度很快很快,表情也非常肅穆,大家都跟著她的指點,雙手合十地在禱告,看來她一定是位修行很深的佛教徒,不知為何,我仿佛感覺到他們看見了我看不到的什么,或許是魂靈?或許是------心里禁不住感到了陣陣恐懼,趕快繞開,去曬一曬溫暖的太陽。
藏民們對佛的虔誠和對宗教的狂熱令我感到深深的震撼,這種震撼幾乎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一個民族可以這樣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奉獻給一種信仰,徹頭徹尾,世代相傳,凝聚成一種永恒的力量,不得不叫人心生敬佩和感動。
要開始每天的功課了,一位年長的喇嘛很辛苦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起來最起碼都有八九十歲了.他的目光遇到我時,閃爍著慈祥和寬容,老人家對我輕輕一笑,無語中卻分明讓我感受到了他的豁達和睿智。兩個年輕的喇嘛過來攙扶著他,走進唱經的殿堂,他們給他沖好了茶,安置他慢慢坐下,桌前是一本厚厚的經書,另外幾個喇嘛也入座了,他們坐成一排,翻開眼前的經書,開始唱經了,這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見喇嘛們做功課,有的還在俯首敲打著那面大大的銅鑼,一時間,佛音裊繞,恍若隔世,我靠在一個角落靜靜地聽著,漸漸融入其境,再沒有任何繁瑣的雜念,心中所有的所有都滌蕩如洗。
宮殿里半明半昧閃著的燈光,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神秘。從未見過如此虔誠的人群,或許是因為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天堂就設在了這里?應該說,他們是離佛最近的臣民,所以可以淡化了一切的欲望,只為心中堅定的信仰而存活,在他們面前,我為我所有塵世中的所謂的悲哀和不快樂感到了汗顏和庸俗,在他們面前,我為我所有塵世的所謂得意和輕狂感到了緲小和羞愧。
如果有一天可以選擇我最終的歸處,我愿意和他們一起,行走在金色的旗幡之間,去尋找到一塊心靈最純凈的領土,永永遠遠,生死輪回。
>>>6
拉薩的街上有許多小小的甜茶館,據說是牛奶加紅茶泡出來的,很香很滑很甜,不似高原食品,倒是帶著濃郁的江南口感,我總想進去和藏民一塊喝上一杯,可每次揭開那些厚厚的棉門簾,里邊都坐滿了僧人和藏民,根本沒虛席。
在一家充滿藏族風情的餐廳里,我吃到了很正宗的加了酥油紅棗葡萄干和白糖的藏民最愛吃的一種米飯,可惜我想不起那叫什么了,應當是一個挺好聽的名字讓我點了它的。
白天的八廓街上兩邊的商鋪全都開門了,千百年間,這里一直都是西藏最大的貿易集地。藏民可以在此買到所需的任何一種生活或宗教所必需的東西,街上還有各種令人心動的石頭和首飾,只要你耐著性子去尋找,就可以把藏族姑娘身上所配戴的那些叮噹作響的非常個性化的掛件,造型夸張的大個的綠松石戒指全都收齊。甚至還能看見手工制作的漂亮的繡了花的藏袍,馬甲,和七彩橫條的圍裙。我就在那條街上慢慢地尋寶,幾個店主都認出了我,問我是不是燃燈節那晚跟著藏民在轉經,一開始我還笑著說:是啊是啊,后來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干脆裝了,說:沒有呀,沒有呀,我是第一次來這條街呢。看來我這個模樣走哪兒都目標太大了,想干點啥都不容易啊。
街上有幾間專賣印度和泥泊爾東西的工藝品店,門上貼著大幅的印度美女照片,那漂亮的眼睛把人的魂都要勾了去了,印度音樂裊裊地飄蕩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那些設計大膽造型獨特的珠寶飾物可以把人的心旋都撥動起來,竟然還可以看見印度的裙子,款式都有點象越南姑娘的連身統裙了,質地是化纖喬其紗一類的,外加脖子上的一條長長的披紗,全是粉紅的,月白的之類的,可能是夏季留下來的存貨,掛在那里的吧,不知買的人又會是誰家的姑娘呢?老板的口音聽起來好象是浙江人,一個浙江人在西藏賣著印度的商品,有點意思。很奇怪的是,我在麗江時會覺得西藏在強烈地呼喚著我,而到了西藏,我卻又分明感到了印度的誘惑.或許命中注定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不斷行走的人,前世的我會不會就是西藏的一個牧民呢?
大昭寺依然是那么多的朝拜者在叩拜,遠遠的就能聽見寺廟里的唱經聲,天音一般祥和悅耳。許多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走來的藏民,拜完拉薩寺廟里所有的佛,吃完手中最后的一點粑粑,也該回家了。回家前在八廓街的相館里留個影作紀念吧,年邁的老奶奶,一大一小的兩個孫兒,還有正當壯年的爸爸,全都穿著藏袍,分兩排站在照相館的假布景前,身后的畫面是布達拉宮,上面還寫著”拉薩留影”幾個大字。他們表情十分認真地每人手握著一枝塑料大紅花,攝影師在忙著給后面排隊照像的人開票,還沒顧得上來給他們拍呢,卻叫他們自個先擺好了姿態,不知他們還要等上多久,淳樸的他們就這樣保持著這個樣子站在像機前,連目光都不敢亂移動,或許他們此刻心里充滿期盼等待著的不僅僅是一張照片,而是給遠在家鄉的親人帶去拉薩的一份神圣一份驚奇一份喜悅吧。
>>>7
就這樣漫不經心地走在拉薩的大街上,不一會竟轉到了北京東路,這是拉薩比較繁華現代的商業區.商場的一樓有個角落可以坐著休憩,我握著一杯用牛奶沖出的熱騰騰的咖啡,坐在白色的搖椅上晃來晃去,任陽光透過玻璃暖洋洋地灑在身上,驅散著午后的疲倦。
商場前面的廣場上,可以看見有人在跳舞唱歌,可能是奶奶和孫女一起在跳,她們都將很長很長的辮子盤在了頭上,身上掛著一串串藏族人喜愛的掛件,奶奶的皺紋里填滿了風霜,而笑容依舊在她臉上綻放,小姑娘的眸子還有著稚氣和羞澀,她們那長長的袖子在陽光下甩動著,奇怪的是奶奶的歌聲和著小女孩的童音竟然非常輕柔美妙,不加修飾的歌聲從外面不斷地飄了進來,讓人想到真水本無香,大音本稀聲,舞姿也挺漂亮的,輕歌曼舞不過如此吧.遺憾的是我不會記譜,無法將那聲音帶回來,只能留在我心的最深處,夜深人靜時再次讓它獨自為我回響……
我有點詫異西藏人的音樂天賦.很多能歌善舞的民族,他們的音樂在沒有加工前其實是談不上旋律二字的,只能是一種原始的吶喊,如果沒有王洛賓和雷振幫,在你不了解他們的文化是無法領會那些歌聲的.可是在拉薩,我卻聽見好多人隨口都能唱出令我喜愛的曲子,有時從我身邊騎車飛奔而過的車夫就會把他的歌聲灑了一路,這歌聲不同于朱哲琴那種對魂靈的呼喚,也不帶有鄭均的都市人對拉薩想象的痕跡,它是一種原汁的帶有太陽味道的明媚的清新的春天一般的聲音,能讓你有著穿越塵世的感覺,好象有許多可愛的精靈在飛來飛去,天堂里的音樂會不會就是這樣的呢?
>>>8
當我要離開這片神秘的土地之時,北京時間八點鐘了,太陽還沒有升起。從車窗的側面就能見到滿天的星光燦爛,起初還以為那是山上人家的燈光呢,再仔細往下一看,竟然還掛著半個黃燦燦的月亮,哦,天空離我是那么近,那么近,似乎一伸出手去便能摘下那閃閃發光的星星.
拉薩,真的是一個神仙居住的地方,而我就曾在這個天堂里,看見了人來人往,聽見了天賴之音,歇息了久在塵世徘徊疲憊不堪的那顆心………
關鍵字: 八廓街 大昭寺 布達拉宮 藏傳佛教 轉經筒